而是伍红旗的确是个好爸爸,让她痛的是,是个好爸爸,不见得会是个好官员,明明那疼她的老爸,为什么就是那么一副嘴脸,吞钱的样子真是太难看。
她可以在心里这么嫌弃自己的老爸,却是半点也容不得别人说一句,至少,那个人是李姨的时候,“李姨,不要给脸不要脸,别以为让我老爸包着几天了,就有端起个架子说我,看看自己的身份再说。”
李姨的目光掠过她,没再说话,蹲着身子,赤手去捡那碎片儿。
伍建设看着这一幕,看着站在桌前的伍卫国,“去捡……”
就两个字,已经让她觉得压力很大,有些时候,脑袋里没想太多,做就做了,等冷静下来时,她才惊出一身冷汗,不是对自己的行为表示后悔,而是后悔在他没有回来之前,没把盘子直接地摔到李姨那人的脸上。
她真的去捡,还不想与伍建设作对,跟他作对,到时难看的还是她,疼的还是她,为了自个儿不难看不疼,还是自己去捡碎片儿。
碎片儿,有几个片儿碎的很细,手要是不小心还能扎着手,她还是挺小心的,那种叫自己割破手指的事儿,不会在她的身上见到。
拿着个破碎片儿,她往垃圾桶里一丢,自个儿把手一洗,就当没看见李姨一样,自顾自地上楼。
“先生带回来的衣物放在床里,小七换上吧。”
伍卫国是上来换衣物的,总不能叫她一身休闲的出门,再说了出门也不能是裙子,这裙子的风险有多大,她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在衣帽间里翻来覆去的找着衣物,门口那李姨的声音传过来,叫她很不悦。
她回房,大踏步的,还故意地从李姨的身边撞过去,可怜她小身板儿,扞动不了大树,人家没个动静,她到是脚下步子都快乱了。
床里的那是抹胸小礼服,粉粉的色儿,她往身上一比划,对着穿衣镜,瞅瞅自己的脸,嘴角往旁边一扯,就是个鬼脸。
人的恶趣味总是如此的相似,就那是个郑姨娘也偏好装嫩这一手儿,连伍建设也是逃不过去,当她还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吗?
像她这般早就是过尽千帆的人,穿这个,简直能叫她喷一肚子血,可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小礼服,就是小礼服,贴身的很,贴着她的身体曲线,双手往后一伸,那隐形拉链硬是上不来,卡在那里,她也不回头,双手就按着胸口,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大片的裸背露在外头。
“伍建设,帮下忙吧。”她喊人了。
这一喊,还真是有用,背后的拉链已经让人亲手给拉上,连带着那大片的肌肤,都让他给摸过去,那手感,就跟刚煮熟的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滑腻的都要握不住手。
“你到是晓得我在了?”伍建设的手从她的身后,来到她的身前,下巴靠在她的肩头,与她的脸贴在一起,“真是个敏感的,就是那么看着你,也知道我在这里,小七呀,你可叫我喜欢。”
世上最厌恶的事,莫过于叫一头白眼狼所喜欢,这便是伍卫国的心思,却是手也没动,没有推开他,“你说,要我去陪谁,自己说吧,别给我惊喜,我受不住。”
伍建设眼一暗,到是没有否认,仿佛坐实了她的话,嘴上却是说着:“哪里有的事,我怎么能叫你去陪人,你可是我们老伍家的大小姐,精贵着呢,再说了,我怎么能把自个儿侄女往那路上推去?”
她听了,心里恶寒,要是相信他的话,那就是个傻子,她早已经从傻子的年纪里醒过来,世上从没有不劳而获的事,也没有人会不计代价的帮你,这年头,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得付出代价。
“得——”她可不耐烦听他说这些,“我是你侄女吗,别是同个姓,就能往杆子往上爬,我可真当不起你这个一家人的,别说事儿还没有发生,就不是事了,你真的别叫我惊喜,我会叫你更惊——”
这算是威胁了。
小七不知道爷爷会不会后悔,后来缠绵于病榻之时,还在想着伍建设能不能回来看他最后一眼,当然,伍建设没来,他一贯是个“恩怨分明”的,再多的恩也比不上那次的怨。
伍家人好像都没有什么识人之明,伍老爷是这样的,伍红旗也是这样的,大抵都有点刚愎自用的范儿,以至于现在成这个样。
“怎么着,你预备怎么叫我更惊?”伍建设的手往上缩,正好圈住她的脖子,那手臂跟个水蛇的身一样缠着她的脖子,“小七,几年没见,你哪里学了好手段了?”
脖子间的手臂,看上去就像是随时都能掐断她的脖子,她真怕自己随时就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世界这么美好,她还真不想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可是,她一贯是倔强的,又加着多多少少摸清伍建设的心思,底气就足了些。
“没呢,就是给逼的。”她说的干脆,伸出双手,瞅着自个儿的手,“伍建设呀,还不走呀,在这里纠结个什么劲儿,你的主人恐怕要等的不耐烦了。”
伍建设忽然涌起一个冲动,想徒手就将她纤细的脖子给折断下来,让她再不能对着他露出那一脸显得极假的甜蜜笑意,双手已经放开她,再不看她一眼,先走出房间,“走吧。”
声音很是低沉。
他比她大,说实话,小时候,伍老爷子还在部队里,伍红旗还是个工作狂,家里就两个人,要说她是他带大的也成,不止他们了解她,她也是了解他,明明是听出他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怒火,她还是装作不知道。
有时候,就怕自己心软,她真不愿意心软,他叫她沦落,不顾念旧情分儿,她为什么又要为他觉得难过,念着那些早已经是陈谷子烂芝麻的破情分?
车子缓缓地行进,黑色的卡宴,极为低调。
外头的阳光很热烈,秋老虎总是不甘于寂寞,黑色的车窗玻璃挡着外头的热源,车子里的冷气强得足以让人起鸡皮疙瘩。
伍卫国有点冷,不自觉地用双臂环抱着自己,却让胸前让抹胸小礼服撑挺起来的前胸显的有那么一点料,那小礼服不太长,几乎是膝上十五公分处,让她瞅上去倒是嫩极,不能动,一动便有走光的危险。
“太冷了,想冻死我不成?”她没什么好气,总不能叫她冻的寒颤颤的上去,那样子一出场,气势就少上几分,“你把我送上去,就给我这么点待遇?”
伍建设不至于这点面子也不给,叫牛挤奶,总得叫人吃饱的,虽然说这个形容不太好听,但是,他与她如今就是这么个关系,“管住你的嘴儿,在我面前,我可以纵你,叶少不是好脾气的人。”
这话算是提醒她一次,算是难得的好心。
可是这份好心叫伍卫国笑开脸,瞅着他,还歪着脑袋,一直瞅着他,“哦,你还能提醒我的呀,我还以为我就是让人弄死在床里,也没个人收尸的。”
她说的很坦白,见叶少,不就是那么回事,脱了衣服,自己躺上去,任凭着那个人在她身上横冲直撞,又不是没有受过,也不装成个不知事的女孩儿。
“你就非得叫我听的难受?”伍建设受不了她这个利嘴,越临近会所,他的眼已经暗上许多,瞅着她歪着脑袋的模样,“小七,你就不能叫我高兴点,毕竟,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
“得——”她一句话就打断他,听不得他在那里说这个事,什么情分都是世界上最蛋疼的事,“我还得多谢谢你,你亲手拿着个东西喂我吸,好叫我上瘾儿,但凡有那么一点能叫我高兴的话,别跟我提这些,我受不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