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星辰饭店不住的,隐隐有着些老板娘的派头,可这个男人,不在张思洁那里享受着软玉温香,跑她这里干嘛?
“张思洁在哪里,我自然在哪里,人在上头的总统套房里头,你恐怕是摸错了房间吧?”她那眸光儿从他身上掠过,还有意无意地掠过他那里,已经是有些个扬头的意味儿,尤其是她那眸光往一掠过去,更是觉得有些激动的样子。
她立即收回个视线的,偏过脸去,那脸更红了,这叫发自真心的,还真就不是她能控制的,老实说,但凡人见着一个人光(溜)溜地站在自个儿面前,能把人当成个还穿着衣服的,真有些难度!
脸红,说明她还是个正常的!
方正大大方方,要说他大大方方的,还真就是辱没了大大方方这四个字,也不是厚脸皮的,他哪里是有脸的,压根儿子不要脸的,深更半夜,脱个光,占着人家的房间,美其名曰为等着佳人,这叫做不要脸!
“得,抹什么的,敢情当我毒药呢?”他扯开一抹子恶劣的笑,露在她面前,又想凑近她,夺得一抹子香。
他就离她很近,近得都能感觉到他身上传过来的一股子啥的,好象叫做压力的东西,让着灰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那气势便有些弱。
“你别过来,你应该去楼上!”她提醒着他。
一见着她后退,他到是笑得挺欢,那漂亮的狭长丹凤眼便是微微眯起来,透着诱惑的意味儿,就跟着那狐狸一样一样的,美丽是美丽,可美丽后头那藏着的淬了毒的心,任何不要想着轻易靠近,一靠近,便就是四个字:万劫不复!
“楼上,我去楼上做啥子?”他问得很无辜,像是听不懂她在说些个什么。
那个无辜劲儿,好象还能拉扯出几分受伤的样儿,瞅着她,好象他一片心意给她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给辜负了似的,就瞅着她,“你说,鸯鸯,你怎么能把我推给别人,那上头的人,你也好意思叫我去碰她?”
话里话外说的,无非是指责着她的不关心还有不在乎,还有着对张思洁的不屑一顾。
她蛋疼了,呃,是叫没蛋也疼,她是胸闷,跟这么个人讲话,还真就是扯不清的,扯得清才是怪事儿一桩,她一转身,但要往着门那边走过去。
“你要是今儿个敢开门出去,我也敢光着身子出去,到时看看,别人会怎么说?”他下狠话了,可是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的,就是打定着主意不让她出门。
她那个脸色呀,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脚步自是停下了,这人言可畏什么的,她还真就是没能像他这样没有顾忌的,他是没事的,单身汉一个,她若是单身的,那么现在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大不了,当成个风(流)韵事一回!
可现在还真就是不能,从她的房里出来个光着身子的男人,这男人还不是别人,还是方正,她能想象着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见过无耻的,还真就没见你这么无耻的!”
她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双眼里都要冒火了!
他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得意的样子,要是让别人瞅见了,还真是抹不开视线的,这便是长得好看的缘故,长得好看,那一笑一动之间,都是吸引着人眼球,谁都不乐意舍得这么个人去。
“我这也算是无耻?”他摸着自个儿下巴,将她全身从头到脚都给好好地瞅上一遍的,嘴里还弄个“啧啧”有声的,“我真看不出来,跟着许慎在陈法那里都能翻云覆雨的人,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这话刺得灰妹心疼,不止是心头,全身儿都让他的话给刺得生疼,心里头的那股火怎么也是压不住的,先头,她还是按捺着性子,现下,真是暴躁了,索性着扬起手,一个巴掌就是冲着他过去的。
“你这个混蛋!”
他不躲,就让她打,那记巴掌硬生生地落在他的脸上,白皙的脸,一下子晕红着半边,有些个残阳如血的感觉,他瞅着她,眸光如炬,“我就是个混蛋,这话我到是还挺爱听的。”话说得很慢,他色里的几分得意一直没有散去,“鸯鸯,我这个混蛋能给你的更多!”
她到是真不屑听他的话了,什么叫做他能她的更多?她还需要着什么东西?
“你想给的,我不要。”她用双臂抱着自个儿,想找一些支撑似的,竭力地想让自己的心安稳着下来,不想有一丝的波动,“我真不要,方正,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是不要的!”
她压根儿不想听他想给什么,就不愿意听。
不听最好,听了,也许,心里头起那么个念想,人大抵都是这样子的,有些个不能自控的,她还没有觉得自己能抵挡着一切诱惑的自制力,所以最好还是不听不想不见。
方正的眼里凭添着一丝难见的厉色,又似着做出着一副捧似受伤状,“真叫人伤心的!”他还发出感慨,往前一迈,就站定在她的面前,将她的身影挡了个十足十,“鸯鸯,你真个叫我伤心的!
她真不明白男人了,尤其是这个男人,别个男人她自认还是搞懂一点儿的,许慎嘛,不就是为着他家那个许娇儿出头的,厉声,只是看着她现在幸福的嫁给别人不甘罢了,可这个方正,她真个是摸不清了。
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人来的,按她来看,男人心,更比着海底针还细,细得让她都弄不明白了,呃,她在想,也许她从来就闹不明白男人这么一种生物,前头还能对她冷眼相待的人,现在就成这样子。
“你会真伤心?”她狐疑地看着他,觉得这世上还能有比这个更荒谬的事儿吗?“方正,你有时候说的假话,都有让人当成真的,可惜我不能!”
面对着那么张脸,谁都会愿意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真的,就是张思洁也是,下意识地就相信了,自以为她自个风情独具的,能抓着人!
可真不是,他不是那种人,他是那种看上去很美丽,内里不知道是什么烂渣渣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她是这么认定的。
方正摇摇头,那眼一个变的,变的能溺死人,那里头的深意真能溺死人的,一汪汪的,冲着她过去,像不要钱似的,“鸯鸯呀,这是你自己弄的,按着你以前那个鬼样子,我到是不看你一眼。”
她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应该哭来的,最后只能是哭笑不得的,回避着他几乎要把她给都溺死的视线,半歪着脑袋,就是没看他,“合着我得谢谢你对我另眼相待吗?”
她笑着,压根儿没当真,这事儿,谁能当真人了?谁愿意当真谁就去,她不乐意!
“得,跟你说真没劲。”方正换个声儿,“总觉得你有点不一样的,明着叫每个人都哥的,可是你掩饰得不对头,叫我瞅见你那个小眼儿,可不就是个厌恶的,我们对你有多厌恶,你就有多厌恶我们,那戏演得可真叫一个好的,喝个酒,也不怕疼的,就自个儿摔在那里,我可是一直等着你起来的……”
她懵了,不知道那时已经让人看出她在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半歪着的脑袋也立时直立起来,瞪着他,那目光恨不得把他给吃了,不过,她还算是脑袋里还有丝叫做理智的东西,把话儿给兜回来,落在一个正点上。
“你是怎么知道许慎那事儿?”这事儿比较重要,她心里揪着呢,“他告诉你的?”
这事儿,她知,许慎知,还有个叫徐技的娃娃脸,现在还多个她,别人做点事,都是暗地里的,她不过是那么心不甘情不愿一回,怎么就弄得这么多人晓得?
她真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