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扎纸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流逝。
宋姣姣把材料消耗干净后抬头一看,已经过了十二点,夜深了。她扭了扭脖子,感觉有点累,扎纸人比学习可辛苦多了。
她起身把新扎好的小灯笼挂到门檐上,准备上楼睡觉去。却不知身后一片黑暗中,有几个纸人转了转眼珠,露出孩童般的顽皮笑容。
关灯回到卧室,宋姣姣甩开拖鞋扑倒床上,其实肚子有点饿。
但想到最近两次掉入缝隙的经历,她觉得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吧。外面的世界太危险。
刚闭眼,窗户忽然被敲响了。
她愣了一下,翻身起来看向窗户,窗帘紧闭,其实看不到外面。但这里是二楼,半夜三更爬窗户的不是偷盗就是鬼。
宋姣姣走到窗边,手上抓了把刻刀防身。拉开帘子一角看出去,发现是个熟人。
通体黑衣包裹着的怪人士一手端着一只盘子,一手冲她挥挥,忽略扮相的话意外有种憨厚的萌感。
感受到黑衣人散发出的善意,宋姣姣拉开一扇窗,“有事?”
黑衣人把盘子举到窗前,献宝似的说:“夫人,这是鬼域最火的小吃,您品尝一下。”
盘子里装着一团碎肉,疑似动物内脏,摆盘随性粗犷,血水凝聚在底下,碎肉顶上插了朵红色的花做装饰。
宋姣姣拧着眉往后仰,“谢了,我不喜欢吃内脏。”
黑衣人把盘子一丢,不知从哪拿出一只纸盒,里头装着一块红丝绒蛋糕切块,“夫人,这是鬼域最火的甜品,您品尝一下?”
宋姣姣敬谢不敏,她现在不想吃任何红色的东西,“我不饿。还有不用叫我夫人,直接喊我名字就行,你有事直说。”
很少听人用夫人这种敬语,让人联想到历史课本上记录的上世纪豪门世家。
这位黑衣人,不,黑衣鬼生前应该是在上层社会讨生活的社畜。
“那怎么行!夫人就是夫人,不可失了礼数。”要是被时君知道他敢直呼夫人大名,他的鬼生会很悲惨。
黑衣鬼坚决不改口,宋姣姣只好由他去,“你跟着我到底要干嘛?”
公交上遇到或许是巧合,但跟到家里来绝对是有意的。
“请容属下做个自我介绍。”黑衣鬼把丝绒蛋糕放到窗台上,整了整衣帽,正儿八经地说:“属下名叫小马,做鬼五百余年,跑腿打架不在话下,特来为夫人分忧解难。”
五百年的老鬼,那得是资深将鬼了,实力应该很强。
宋姣姣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为我分忧?我实力不如你,又穷,无利可图。”
黑衣鬼嘎嘎笑了两声,像只寒风中打颤的老乌鸦,“夫人以后会明白的。”
宋姣姣还想再问点有用的信息,偏偏黑衣鬼装憨卖傻很有一套,转头指着夜空说:“哎呀要下雨了!我忘带伞了,这就回去拿伞。夫人有需要随时叫我啊!”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片刻后,外面还真的下起了雨。
宋姣姣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还是把蛋糕端进了屋里。
蛋糕颜色很鲜艳,闻起来是甜蜜的奶油香,没有血腥味。
她拿勺子试着挖了一点奶油放到舌尖细细品味,没吃到怪的东西。
不得不说还挺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