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断流动。天色从晴变阴,再从阴变雨。
一个身影急匆匆地穿过人流,来到了钢琴角附近,开始左右张望,仿佛是在找什么。
那人是胡玉儿。
没过多久、她便找到了要找的东西——泰迪熊。
“喂!”
那泰迪熊依旧在发着传单,孜孜不倦地工作着,但却对于胡玉儿的声音充耳不闻。
“喂!!”
她快步走了过去,钢琴角那已经无人,音响中播放着余雪今天上午弹的曲子。
婉转。
悠扬。
就像对未来忧心忡忡的少年,心中充满不安、但更在之上的却还有对于未知的期待。那曲子就像一个故事,诉说着少年离开舒适区,走过满是荆棘的弯路,怀揣着矛盾地心情来到新城市那般。
“喂!!!”
胡玉儿冲了上去,抓住了泰迪熊,而那熊也因此停止了工作。
行人们都看向这个银灰色头发的疯女人,以为要有好戏了。但此刻的胡玉儿已经很难理性思考,她反手施展了个妖术,使所有人对她的周身视而不见。
到了这个距离,胡玉儿发现了什么。
“线...?”
然后,用颤抖地双手,她摘下了那泰迪熊的头套。
里面是一名男性,三十出头,正是她派去监视余雪的人。
那男性的表情僵住了,但却很温和、是鼓励人时才会摆出的样子,仿佛在最后他看到了什么令人高兴的事似得。
接着,那原本完整的脸庞出现裂痕,男性的头颅也像是被强行堆砌起来的积木一样,开始土崩瓦解。
“啊...”
咬紧牙关,但她还是哭了出来。
“啊啊啊——”
然而,在那哭声之后并非软弱,而是仇恨。
于这人来人往的大厅中,胡玉儿泪流满面地跪坐在地上,替自己已故的收下收尸,然后许下了没人能听见的复仇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