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接近尾声的时候,岑今出现在了会客室的玻璃墙外。更多小说 ltxsba.me
谢鸣意的美女经纪人也是靠自己上过好几次热搜的,和各个媒体的关系都算相当不错,好几个工作人员都回过头和她打招呼,她也笑着摇了摇手。
有记者眼珠子一转,问宁闲起:“ce应该算是谢鸣意的直属师弟了吧?之前小谢的粉丝团有刷一个希望经纪人公平对待艺人,不要用小谢奶师弟的话题,你们有看到吗?”
宁闲起笑了笑:“谢师兄确实是非常出色的演员,不过现阶段我们还是以唱跳组合为主业……”
他原本想说暂时没有向师兄学习做演员的打算,也不用蹭师兄的名气,但商迟在他身边咳嗽了一声,让他立刻反应过来——公司目前确实没有让ce进军影视业的规划,但是谁知道高层是打算怎么安排商迟的呢?他现在说得那么笃定,回头被打脸了,可就真的要挨嘲了。
“我们一直在以唱师兄的剧的ost为目标努力着。”商迟说,“至于师兄奶我们……虽然队长有猜我是不是救过老板一家,但其实——”
宁闲起给他搭腔:“其实——”
“其实继续关注我们组合的话,我相信大家都会有自己的判断的。”
宁闲起帮着大家一起吁他:“你这官腔打得比我还严重。”
“我们俩没梳头没化妆地往这儿一坐接受采访,就靠各位摄像大哥行行好给我们加滤镜调美颜活了,再不打打官腔人家真以为我们是在一边吃早饭一边随便唠唠嗑呢。”
宁闲起满不在意地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商迟便对着记者们笑:“我们队长非常怪,有的事情跟他其实没什么关系,他却一直放在心里压抑着,有的事情明明会影响他很多,他却心很大不当回事。”
宁闲起跟着他一起笑:“没办法,基金股票都这样了,心再不大点,你就得去社会新闻上找我了。”
他这话勾起了不少记者的伤心事,都一起吁了起来。
商迟笑得浑身颤抖:“别炒股了,跟哥哥混吧,我摊鸡蛋灌饼养你。”
他们营业得相当用心,还特意cue了宁闲起给他做的鸡蛋羹早饭,虽然有些刻意,但谁听了不夸一声努力。
这群记者们也是见证过诸多娱乐圈风浪的老人了,对这种敬业的小爱豆倒也没有什么偏见,高高兴兴地配合他们做完了采访,岑今便进来说是请他们吃饭。
行远的作风,在打点媒体方面一向是大方又给足面子的,记者们倒也不缺她这顿饭,不过来采访能有这么个机会聚聚,也算自己得到重视。
等人都走了,岑今叫住俩人:“先别走,一会儿去msscre公司的总部,签个合同。”
宁闲起有些犹豫:“是之前商迟说的比赛开幕式嘉宾?就我们俩吗?”
“嘉宾需要你们签什么合同?公司流程就能走完啊。”岑今说,“而且嘉宾是六个人。”
宁闲起松了一口气:“那我们是过去……?”
岑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小朋友,队长这个职务呢,确实是需要端水的,但是有些事,也不是你想求一个公平就求得到的。”
这个道理宁闲起也不是不懂,僵硬着笑了笑:“是,只是我们组合也还没走多远,能一起的话,对我来说都是幸运的事,六人组合的队长总比双人组合的队长听起来有气势嘛。”
岑今挑了挑眉:“我听说你来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吃早饭,现在抽空去休息休息吧。我去跟那些媒体聊聊,问问他们采访发出来有没有什么问题。一会儿要去之前叫你们。”
宁闲起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去找商迟。
那小子装得再若无其事,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揭开童年的伤疤,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平时总能推理出那么多人的心事,只能说明他自己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怎么可能不在乎父亲的早逝呢?
他问了好几个人,才在一间没人的会议室里找到要找的人。
商迟带着一个挺大的头戴式耳机闭眼横坐在两把椅子中间,看上去没有任何表情,听到他推门的动静,也只是睁开眼皮看了一眼,便又缩了回去。
他看上去淡漠得好像没有一丝人气儿,再稍微修行下就能羽化登仙了。
宁闲起叹了口气,坐到他对面喝咖啡吃舒芙蕾。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商迟主动摘下耳机:“我还以为你是来安慰我的。”
“嗯。”宁闲起推了推另一杯咖啡,“加了双倍糖,你要不要尝尝?”
商迟直直地注视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如释重负地笑起来:“什么啊,对着记者那么滔滔不绝的,安慰起朋友来就一个字说不出口,只会给买吃的?”
“我怕说错话。”宁闲起轻声说,“口才说得过去只是因为练习得多,本质我还是个笨嘴拙舌的人嘛。”
商迟说:“那你要不现在练习练习安慰人,看看哪天能练出来。”
宁闲起恐怕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看起来多伤心:“不了,说错一个字,就是一道疤,又不是试卷,写错了能擦掉重来的。你继续躺着呗,我在这儿陪着你。”
他也刚刚下楼买早饭的时候才忽然明白了商迟为什么会总是邀请自己去他那里住——因为他不喜欢一个人待着。所以,与其说着可能会适得其反话,还不如安安静静地在这里陪着这孩子。
也许商迟不介意他哪句话说错了,但他不舍得这人再伤一次心了。
商迟笑话他:“你那什么表情,跟我外婆似的。她天天觉得我是小可怜,谁都要欺负我。”
宁闲起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就停了下来,伸手盖住他的眼睛:“我有戴蒸汽眼罩,你要是眼睛酸的话,闭眼睡一会儿吧。”
“干嘛啦。”商迟吸了吸鼻子,“我又没哭。”
宁闲起干巴巴地说:“哦。”
“你怎么我说什么都是‘哦’啊,难怪你要弯,就你这脾气要是直的,哪个女孩子受得了。”商迟同他开着玩笑,但是察觉到宁闲起要把手伸回去,又不由自主地按住了他的袖子。
宁闲起愣了愣,他手掌下并无湿意,只有商迟那过分长的睫毛煽动时带来的痒,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能撤回,只能猜他是不想看见光,便叹了口气:“我给你拿眼罩,我早饭还没吃完呢。”
“吃这么甜,也不怕胖。”商迟吐槽道。
“胖就胖呗,我胖了不是衬托得你更帅?”宁闲起毫不在乎。
他虽然睡眠不好,黑眼圈还跟做了半永久烟熏妆似的消不掉,可是运气好的是吃不胖,甚至没怎么水肿过。
人要是不缺啥,也就不在意别人说他少啥了,就如同商迟,也颇是不要脸地说:“我用得着你衬托?哥哥我不管站在人群里还是自己一个,都是毋庸置疑地帅。”
宁闲起忍不住笑:“行行行,你最帅。”
“你这样哄我,越来越像我外婆了。”商迟忽然说。
他其实并不太伤心自己的父亲——尽管祖父母、翁顾他们总是欲言又止,一直一直地强调他多么地像他、他走得多年轻多可惜、他们多后悔……可对他而言,“父亲”就是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的标志。
他只是想他外婆了。
他的外婆是一个会像宁闲起这样好脾气的、无条件地哄他、觉得他是全天下最帅的老太太,也和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