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初见时的清俊相比较,形成了鲜明对比。
“好久不见。”这个人在翠子的记忆里是或不可缺的同伴,看到他如今这般模样,源玖纪心头涌起一片酸涩,她下意识冲他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菊平次看着眼前模样有点不太一样的女人,在看到她唇边勾着的笑以及眼底的温暖,心里头涌起了许多复杂的情感,还有想哭和想倾诉的欲望。
只是有太多话想说,一瞬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边走一边说吧。”看着现在的菊平次,源玖纪总觉得这些年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以他的身份是不会落魄成这样的。
回村子的路上,源玖纪问起了空城和海天坊的情况,而一提及这两人的名字,本来还有些话的菊平次忽然间见就沉默。
其实有些事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在源玖纪的记忆里,翠子和他们是一个团队,一直都是一起行动的。而自从她来到这个时代后,这个团队就不复存在了,甚至还断档了那么多年。
“……你带着梨子离开后,我们便带着剩下的幸存者也离开了城堡……那些西国的妖怪没有为难我们,我们离开的也非常顺利……”菊平次慢慢走在源玖纪身侧,说起了当年的事:“当时,苑子夫人出了事,孩子没保住,送回城的路上精状况就不是很好,而且……”说到这里,菊平次的表情就变得极其痛苦:“翠子,他们说你和妖怪同流合污,所以西国的妖怪才会放我们走的。”这个问题萦绕在他心头过,只是在经历卞下城事故后,这个问题似乎也不在是什么问题了。
只是看到源玖纪,他忽然想起来便随口一问。
源玖纪没有停住脚步,只是继续往前走。
“和妖怪同流合污,害死梨子的不是他们吗?”
菊平次先是一愣,随后了然地笑了笑:“也是,你说的没错,是他们呐……”这一声呐透着历经沧桑的痛苦,让人听了鼻头一酸。
源玖纪猜菊平次一定过得不好。
“他们如何说我是他们的事,主要还是你们如何看待这件事了。”有些事一旦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就对其他外界因素的一切保持一定怀疑的态度,所以无论怎么解释都是没用的。
源玖纪也懒得去解释。
但她相信菊平次有自己的理解和判断。
“……我们去卞下城后,发生了一些事,空城和海天坊死了,那些幸存者也死了,我是逃出来的……不过,他们当时以为我也死了……”菊平次继续了刚才的话题,说出了一件让源玖纪惊讶的事。
“你说什么?”脚步一顿,源玖纪侧头看向菊平次。
菊平次色带了一丝痛意:“苑子夫人不知道对卞下城城主说了什么,城主一声令下,杀光了所有人,包括护送他们的我们,我要不是空城和海天坊护着,加上命不该绝早死了,而且他们对你下了追杀令。只是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有下落,便不了了之了……”
这些年,菊平次一直以为翠子死了,毕竟她完全没了消息。
眉头拧得紧紧的,卞下城那边她也曾去打探过消息,只是里头藏得滴水不漏,压根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岂料当年竟然发生了那样的事。
想起苑子夫人,源玖纪也不怪,那个女人的确干的出这样的事来。
只是想到海天坊和空城就那样死去,源玖纪内心止不住有些悲伤,如果不是这件事,他们是不是就不会……?
闭了闭眼,源玖纪忍着悲痛,问了句:“尸体呢?”
菊平次抿了抿唇:“我把他们拖出来埋在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你放心,不会被打扰了。”
菊平次也是在那个时候起开始产生了自我怀疑。
他觉得人心险恶起来比妖怪更甚。
这些年来,他便如此浑浑噩噩,一度忘记自己作为法师的职责。
想到这里,菊平次忽然捂着眼睛蹲了下来:“这些年我一直在做梦,梦到空城和海天坊,我们是不是错了?那些人值得被救吗?”
源玖纪看着他,半晌,轻叹道:“救人不过是无愧于心,就看你如何斟酌了。”
菊平次低着头,一语不发。
“善恶皆在一念之间,与是人是妖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