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男
嘴角还挂着一丝
水，都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少年的，亲得毫无章法、
七八糟。他想用手遮挡脸，怕少年看出近距离下的眼尾纹，可少年又扑过来，用一件外套罩住了他们不见的秘密，在底下酝酿粘稠的触碰。
少年又扑了上去，很高兴，因为自己学得很快。
他急于求成，要用自己的表现赢得男的反应，每一点每一滴的反应都是一个
心包裹的礼物，还没拆开，但他知道这里面已经是礼物了。
不就是接吻吗？不难。
少年放下手，外套直接软在他们的
顶，搭在他们坚硬的肩膀上，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运动外套，少年已经开始幻想给男披个白色的婚纱。
要半透明的，长长的，盖住男的脸。他才发现，自己对男早不是那么简单，他也想要做那些事，做那些……在床上的事。
他都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目光已经跟着男走了。或许是17岁时看着男傻乎乎得独守空房，还跟着什么养生视频泡脚，把脚踝泡得红红的。
是男给自己开高中家长会的时候？还是男开车送自己上学，下车前温柔提醒的那一句小心车。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别！”男察觉到少年的手过来了，想要躲，后背贴上电梯间冰凉的墙壁。他的身体已经快要
了，是被少年的两只手用力、亲自揉坏的宣纸，要了。他坐着，两腿中间跪了一个高中生，死搂着他。
身体撞到一起，男只能仰着去接，腰都快被捞得折断。他急促地喘，只接触了嘴唇，可感觉浑身上下都要红了。
少年聪明，已经学会了吸吮，从男的回应里面学到的。他使劲揉男的肩，拽他衣服，还掐了下男的腰。没有多少
的身体，让他
躁地想念又有点恨。
他一会儿觉得是男把自己带坏的，用这么多年的相处给自己下了迷魂药，又觉得自己吻得不够完美，应该再
点，要不就轻一点。
然后又觉得男不反抗了就是暗示，他勾引自己。最后立刻使劲地吸他的上嘴唇，报复男，怪男的吻技那么好，连回应都很熟练。
都不知道亲了多久，嘴
黏着嘴，少年把男的身体亲得直晃，他喜欢男的回应，当男心甘
愿把舌送进自己的嘴里，触碰到自己的上牙膛时，少年听到脑袋里砰一声，就炸了。
长时间的接吻后，是一段沉默又高亢的对视。
男像个不好意思的
孩子，明明是自己的便宜被占了，他还觉得是自己有错在先。少年只顾得喘气，第一次接吻，竟然有点耳鸣。
“你耳鸣了吗？”他还问男，又坏气氛，又真挚。
男不知道该不该点，确实耳鸣了，是轻微缺氧，他很熟悉。可他不想回答的时候，少年就把脸对过来，和做了很难的数学题后急于显摆的急切一模一样，要问自己有没有被亲得呼吸困难。
就这一个动作，男已经笑无奈了，仿佛预见少年在床上，也要黏糊糊地问你舒服了吗，把所有坏调的雷区全部笨笨地踩一遍。
最后男只能点点，不点的话，他怕少年不让他起来。他们不再亲了，只额摩擦相互看着，男还是会躲眼接触，像一条柔软的河，见到坚硬的岩石就自动躲开，还不自量力地以为自己会把石磨坏了。
直到电梯门被维修工猛敲，少年才舍得拉男起来。他膝盖都跪疼了，可是也比不了底下难受。
直不起腰，少年可算知道什么滋味了。
好在电梯里很暗。
他怕底下支起来的帐篷把男吓着，以为自己是大色
，但又想找个角度让男看见，别让他误以为自己不行。
好不容易从电梯出来了，男也没看到他，少年跟着进了屋，有了一次接吻的经验，他就想要再来一次。可男进厨房做饭都不让他跟着了，吃完饭还把他轰走。他问能不能留下来睡一晚，男一边给他盛甜汤，一边说不行。
不行。少年像泄了气的小狗，趴在餐桌上。
17.
少年觉得，自己多求求男，今晚一定可以留下来。
毕竟男很宠他，从小就宠。无论自己小时候怎么欺负他，他都没有和自己发过脾气。自己说这道菜不好吃，那道菜就永远不会出现在餐桌上了。
他不记得男和自己郑重其事说过不行，所以真的说出来之后，少年都不知道怎么回应。
可是他一边说不行，一边给自己盛甜汤，那婉拒的样子又好看极了。少年后悔，应该早点让他说不行，他说不行两个字的型，非常轻。
说完了他还笑，那个笑容，少年觉得他其实是在笑话自己。笑话自己什么呢？这少年就想不通了，自己今天的所有表现都可以打满分，今天超成熟。
可如果自己死皮赖脸求他，就不太成熟了，像小孩儿。
可如果直接留下来，更不行，自己又不是图他什么，显得自己图他什么了似的。如果让男有这种感觉，那自己和从前追求男的那帮王八蛋，和家里那个老混蛋，有什么区别？
所以最后少年决定，还是走吧，因为他都不知道万一真留下来了，会发生什么。
“真不让我留？我睡沙发。”临走时可他又问。腰杆挺得直直的，好凸显自己比男高。
男真不知道怎么说他，摇摇：“不行，你……别把力放在别的上面，快高考了。”
“你怎么知道我把力放你身上了？”少年的问题永远虎得一。
男被噎得节节败退。“快走，回去好好休息。”
“那你给我发微信说晚安么？”少年问。
男看着自己的脚尖。“说，快走吧。”
“那你会在微信里……”少年还没说完，直接被推出了门。男那点力气完全推不动他，但他不想使劲儿，被推一下也不错。
“明天周一，你该上学了。”男站在门里说。
少年不解地看着他，难道自己的成熟模式只在周末开启么？到了周一至周五，就变回高中生了？灰姑娘也没这么惨吧？
“那我下次找你还能亲你么？”少年又问。
男尴尬得无地自容，眼瞧着少年踩雷区又没法教他，他真不该这么问，没有会在感里这么问，又急躁又不成熟。
可是自己不反感。
男没回答，少年也没有问，只是搂了一下男，紧紧的，像永远不想放开，然后放开了。“那你记得和我说晚安。”
“你到家告诉我一下。”男又摸了摸脸，看着少年去等电梯。
一旦把这扇门关上，男的思开始飘忽，没地方落定。自己这算什么？想起今天电梯里发生的一切男就如坐针毡，不仅是年龄的鸿沟、阅历的差距，单单是自己曾经和少年父亲的不正当关系，别就能用吐沫把少年淹死了。
和父亲的前男友在一起了……这算什么事啊？男一边洗碗一边脸红着，可想到少年炙热的亲吻，无章法的揉抱，他又真的……没法拒绝。
男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里面红彤彤的那副样子，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坏？怎么被亲了一次，就这么想了。
少年回到家里，才发现父亲已经回来了。这次他没有带回来，可房间里传出来的是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