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内,夕阳的余晖点点滴滴地洒在亮晶晶的青石板路上,显得安静而和谐。
已经快要散去的集市上,还留有三三两两的贩夫在不甘心地叫卖着,而买东西的则寥寥无几了。
乍一看来,这里好像和摇摇欲坠的大祯王朝判若两个世界,因为它太过于安详,过于平静了。
然而,这份似乎只存在于太平盛世里的安稳现状并没有维持多久,便被“哒哒哒”的马蹄声踏碎了。
待看清来后,小贩们一个个面色惊慌,手忙脚
地收拾起自己的摊位,逃命去了。
转眼间,整齐的街面变得狼狈不堪。
路边遗落着几只跑丢了的鞋子,还有拿不动而随意丢弃的锅子,更有甚者,连营生的担子也不要了······
见状,那五匹罪魁祸首的快马终于停了下来。
只见,为首的一,
戴都尉执事帽,脸庞宽大,膀阔腰圆。
他那泛着少许紫色的面皮,险地笑着,似乎是对这种
惧怕他的
形,颇为满意。
原来这位便是称“黑面鬼拳”的都尉府三执事:蒋正雄。
蒋正雄面色黝黑带紫,练就的一身拳法可以说是千般变化,万般凌厉。行起拳来,更是如鬼魅一般。所以,江湖才称他“黑面鬼拳”。
可蒋正雄只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一个简陋的算命摊子后面,还坐着一个皮肤瘪的算命老先生。
他见这个只用两根手指就能轻松捏死的老子,一点都不惧怕他这个都尉“三执事”,很是好,不由上前质问道:“老
!你难道不知道本大
是谁吗?你看不到,整条街的
都跑光了?!”
算命先生睁了睁他那双异常浑浊无的眼睛,复又闭上,叹道:“这位大,莫非您也跟老夫一样?是个瞎眼的?不对啊,我是眼瞎,可我脑袋清楚,知道自己是谁,毋需问别
。而大
您就不一样了!您不只眼瞎,只怕是连脑袋也不太灵光,不然,能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唉,唉,这样说起来,您竟然比我这个老
子还可怜······”
不等蒋正雄开,一个急于拍马的小喽啰着急上前呵斥道:“大胆
才!真是找死!我们蒋大
问你话,你竟拐着弯儿地骂我们大
!真是活够了你!我们大
怎么可能和你一样,是个摸黑儿的全瞎子?我们大
右边那只眼睛可是好好的!”
算命先生哈哈一笑,毫不客气地说:“哦!哦!原来是只独眼瞎啊!”
蒋正雄扯了一下盖在左边眼睛上的那只黑色眼罩,森森地走到那多嘴的手下跟前,“啪啪”扇了他两个大耳刮子。
这刚来的才真的是脑子有些不够用,别
避之不及的东西,他竟上赶着说,也活该他把马
拍在了马腿上。
至于蒋正雄那只受伤的眼睛,皆因他在年少的时候,调戏过玲珑派的掌门,也就是江湖上
称“牡丹仙子”的洪玉岚,被其用利器刺伤所致。
蒋正雄当时羞愤加,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十几年。
很久以后才以都尉执事的身份重新被众所知。
与此同时,他也频频地开始对黎民百姓为虎作伥。
而他生平最痛恨的事,便是旁提及他的瞎眼。
因为,们表面虽对他恭恭敬敬,可由于他素
行事太过歹毒,所以,背地里都是骂他“独眼瞎”“独眼蛤蟆”之类的。
再说那才,生生受了蒋正雄两
掌,两颊瞬时肿胀了起来,只是电光石火的功夫,便抽搐着倒地……死了······
其余的几个轻执事似是早已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个个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蒋正雄冷冷地看了那死去的轻执事一眼,才转身道:“怎么着老?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老夫眼瞎多年,如今年纪大了,这耳朵也是不大灵便了,故,真的不知阁下是什么东西······”算命先生直起身子,泰然处之。
“哈哈哈哈”蒋正雄仰天长笑,“好!你还敢骂我不是东西!老子今就送你上西天!”
话罢,蒋正雄便将腰间佩戴的那把四环大刀举过顶,眼看就要手起刀落,却忽的听见空气中夹杂着“嗖嗖”的暗器声,紧接着,“铛铛”两声击在蒋正雄的大刀上。
蒋正雄顿觉手腕一麻,四环大刀几乎脱手。
再看那所谓暗器,竟是两枚石子!
他立时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有些痛楚的手腕,恼羞成怒地大喝:“哪个不要命的?连本大爷的刀也敢打?!”
空中先是传来几声脆生生的笑,继而又听到:“打得就是你独眼瞎不长眼的刀!”
伴着这句娇姹,一个俏生生的身影落在了众眼前。
所有顿觉眼前一亮。
原来,来是个妩媚绝伦的小姑娘。
她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着一袭月牙白色劲衫,天生亚麻色的发,映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闪闪发亮,小巧的鼻尖上面有些晶莹的细小汗珠子。
想来应是为什么事一路飞奔,现下为救这算命先生,偶有地逗留了下来。
她一双狡黠的丹凤眼含笑地望着众:“你们这么多
欺负一个瞎眼老
,是羞也不羞?”说完还当真地拿手指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两下。
言罢,又学着说书老先生的吻,摇
晃脑地叹气道:“唉,这大祯朝当真是保不住了,当官的原来都是这副德
!”
方才,大家都被这小姑娘娇俏的容貌吸引住了,如今听她出言讽刺才终于回过来。
蒋正雄却一点儿也不生气,一看,就是多年前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立刻换上一副陪笑的脸道:“是是,姑娘说得都对。那,敢问姑娘是哪里士?师承又是哪一位呢?在下是······”
“独眼瞎蒋正雄!”这姑娘,根本就不给蒋正雄自我介绍的机会。
“哈哈!对对对!正是在下!当真是三生有幸,姑娘竟然识得我!”蒋正雄虽咧开嘴笑,却让觉得极其不舒服。
“论不要脸,你是一份!我当然识得你了!”白衫姑娘一点都不给蒋正雄面子。
可即便是听到这样极尽羞辱的话,蒋正雄竟也毫无愤怒之意。
而他身后的轻执事们,此刻也都抬起来,偷偷地打量着这个美貌又大胆的
子。
“敢问小姐芳名?”蒋正雄继续不死心地纠缠道。
“还敢问我的芳名?你也配?!”白衫姑娘说话间便跳上了算命先生的桌子,双臂垂在身侧,惬意地将手掌撑在桌子上,还貌似开心地摇着两条腿,天真又骄傲地说道。
蒋正雄又闹了个大红脸,心里开始微微不爽起来:你个丫片子!看你貌美,老子才不想对你痛下杀手!方才,你差点打掉我的刀,让我在手下面前丢了脸!老子定要加倍地讨回来!等老子玩够了你,再把你拖到
葬岗,喂狼!眼下,我要先让你尝尝我这个独眼龙鬼拳的厉害!
心里虽已打定主意,可蒋正雄却依然将笑脸奉上,假装好心道:“姑娘来此地有何事?不知在下能否助姑娘一臂之力?”
说话的时候,蒋正雄的右手已经开始暗暗发力,手心里,也藏好了隐秘的毒针。
可还没等蒋正雄出手,那白衫姑娘便漫不经心地说:“要把我喂狼是吧?要让我尝尝你那个什么牛鬼蛇拳的厉害是吧?还想对我一个孩子用毒针!你真真的……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