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敲门,忽有一人走来,向他拜了拜,“二公子,温夙师弟正在打坐,不便见你。”
温琢玉不信:“这么晚了还在打坐?”
“温夙师弟每日打坐需满四个时辰才可歇息,算算时辰,还有两个时辰呢。”
温琢玉有些失望,一想也就四个小时,没甚要紧的,等等就好,“那劳烦你给我一把凳子,我在外面等他。”
弟子面露难色,“二公子夜里凉,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才好。”
“你瞧我穿的少吗?”温琢玉抖抖自己的衣裳。
“凉意蚀骨,岂是衣裳能抵的?二公子还是回去吧,明日你要远行。”
几句话下来,温琢玉捕捉到了一点信息,不信地凝视紧闭的门扉,片刻后觉得确实有点凉,却还是问弟子:“可是阿夙托你这般说的?”
弟子微笑道:“温夙师弟深受二公子眷顾,不敢拖累二公子。”
来时那满腔热情被浇了个灭,飞扬的心如同天上风筝淋了雨无法再飞缓缓下跌。温琢玉觉得这夜真凉,月光跟冰一样,风也冷,悻悻调头快步离开,甚怕慢一步被谁瞅见。
感情里最无用是一厢情愿,最苦是得不到,最痛是得到了又失去。温琢玉占了前者,一厢情愿,生气没资格,怨憎没资格,质问没资格。
跨出院子那一刻,他眼睛一酸,自己应该也得不到。褚江惑是白清羽的,两人的姻缘乃天定,任谁也拆不散。自己算什么?就是个明知二人乃天定仍生情意的第三者。得到?得到什么?什么也得不到。
他头也不抬离开,刚走便跟一人撞上,险些将人撞到在地,扶住了才发现是白清羽。
“二公子也来同阿夙道别吗?”白清羽看他脸色不太好,猜想肯定是舍不得。
一见白清羽,温琢玉更难受了,却不敢表现,咬牙点点头。
借着月光和大门前的灯火,他打量白清羽,从前没有仔细看,此刻一看,白清羽真如原文所言特别清秀可人,额间的朱砂痣使得他明艳动人。这一副躯壳,好极了,配褚江惑绰绰有余。他还记得,原文中描写过几次褚江惑抚摸这颗朱砂痣的情节,褚江惑很喜欢这颗朱砂痣,还说是天赐,是福气,是运气。
温琢玉自卑了。
“二公子是不是舍不得?没事,很快就会再见的。”白清羽安慰他。
温琢玉努力压住要喷出的情绪,道:“我只是放心不下。你快进去吧。”
“那行。我先进去了。其实没啥放心不下的,端行宗挺安全的啊,比起去岐山打打杀杀好吧。”
“嗯。”
“我走了。”
“好。”
看着白清羽进入院中,温琢玉心里凉透了,转身头也不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