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呢?
只差一点点了,薰的脸好看到好像会发光。
接吻的话,脑内乱七八糟的内容就这样传输给对方,不是会很糟糕吗?
只差最后一点点了。
真的亲上去了,薰会讨厌吗?会喜欢吗?
直到嘴唇真正相贴的一刹那,多余的想法反而消失了。
好柔软,简直像亲上了一片云彩。怎样的云彩才会如此鲜活和温暖呢?
下唇凉凉的一小块是唇钉,上唇略微突起唇尖露珠一样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温暖的鼻息带上了一点点的水汽,吹在脸颊上给人上下不定的漂浮感。正在发生的一切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说,这又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呢?
为了加以确认,用力地将嘴唇摁了上去。
每年的夏日祭都会与薰一同到山顶等待烟火大会。夜空布满了冷色调和暖色调的花朵,拖拽出的长长印记,星星点点的流光全部落到了薰的眼睛里。第一次的时候只顾着盯准那双瞪得大大的眼中不停变幻的五光十色,回家后被问起来,焰火的颜色和形状一点都不记得了。
就好比现在,昏昏沉沉的大脑根本记不住亲吻的每一种感觉。只是唇瓣和唇瓣的相互摩擦,为什么不同的角度会有截然不同的体验呢?
薰的双唇也飘着樱花的香气,搞不好这才是源头也不一定。樱花,是什么味道的呢?
顺从自己的心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比想象中还要甜,滚烫的体温下却又掩埋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早春清甜的凉意。唇钉倔强地闪着金属的光泽,经过仔细地品尝后与变得鲜红的双唇一道泛起了润泽的水光。
心满意足地描摹着唇线,心底却渐渐生出了空虚。软到不可思议,亲吻时却又很有韧性的唇瓣,让人不禁想用牙齿噬咬,又害怕会不小心弄坏它。
舔得太过用力,舌尖一不小心顺着薰毫无抵抗的唇缝滑了进去。
就像用舌尖舔开了一朵花苞。那种气泡被打破的小小的啵啵声,就是开花的声音吗?明明是接吻,为什么心里会有很多樱花正在开放呢?
鼻梁又笨拙地磕了好几次,薰受到惊吓般地微微张开了嘴。趁此机会彻底探入口腔内,勾住了他又软又滑的舌头。
贪心地想要更多,想撬开尚未完全绽放的蓓蕾,尽情啜饮其中蕴藏的甘蜜。
于是无师自通地这么做了。
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直冲脑门。薰的身体通电一般颤抖了一下,喉咙里无意识地发出细小的声音。他扭动身体,用手推自己的肩膀。
舌头与舌头纠缠间,逐渐有透明的唾液从薰的嘴角滑落到了脖颈,留下一道亮晶晶的水痕。着了魔一样,执拗地一遍遍从各个方位舔舐口腔正中心打着哆嗦的红色肉块,在它试图扭转着逃跑时模拟蛇的动作将它卷了起来。
“不要动…”含着薰的下唇,发出了模糊的语音。手指胡乱摸着他的发丝,用向下的力道将他与自己压得更近。也许是安抚起了效果,不一会薰停止了挣扎。
流出的唾液却越来越多,想也不想就凑过去吮吸,为此只好不情愿地暂时松开了薰的嘴唇。结束了亲吻的薰仍旧软软地一动不动,茫然半睁着的金色眼眸里蓄满了泪水。他还好吗,有点担心地用双手捧住他的脸,片刻之后,他猛然回一般地咳嗽起来,水珠成串地从眼眶中滴落。
“薰,你没事吧?”虎次郎的声音仿佛从虚无的天边传来。意识回笼后,才惊觉屏住呼吸的这段时间里,竟然滚出了这么多的眼泪。慌乱地用手背抹去,脸庞火一样地烧了起来。对刚刚忘记了呼吸、因缺氧导致两眼发黑的事实感到羞愧,也对沉溺其中、下半身起了生理反应的自己感到无地自容。那样湿乎乎的方式,就是成年人之间的接吻吗?
从门缝里张望到的成人世界。
去年冬天的时候和虎次郎以及部活的前辈在器材室里偷偷喝了啤酒。与以往熟知的汽水味道迥异,冰凉又苦涩的液体喷着小气泡,顺着喉管滑到胃里。第一次尝试的感官说不上好,几口之后对这种味道感到了厌倦。但前辈却一脸戏谑地说着‘樱屋敷酱还是个小孩子呢’这种讨人厌的话,出于不服输的心态,较着劲一听比一听更快地灌下这些口感特的饮品,直到人影在眼前晃悠悠地一分为二,火辣辣的醉意混合着麦香的气息姗姗来迟。
原本应是记忆深刻的,大家在头重脚轻的醉酒状态干了许多令人发笑的蠢事。但和刚刚的接吻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
又可怕,又舒服,连脑髓都融化了一般的,令人头晕目眩的,成人的接吻。
同时也非常的火大,相较于失态的自己,虎次郎这家伙,到底偷跑多久,才能这么游刃有余啊?明明是个考前替他突击复习都没法集中注意力的笨蛋,从哪里学来了这么多、这么多花里胡哨的招式…将自己耍地团团转,他很得意吧!
“够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我要回家了。”生气地推着他的肩膀,酸软的手还有些颤抖。绞起双腿掩饰股间的隆起,拼命克制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试图拿开拦在腰上的胳膊。然而适得其反,被虎次郎反客为主地压在了身下。
“不可以。”他的脸埋在自己颈间,半晌后有闷闷的声音传出。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他收紧胳膊让两人贴的更近,“不可以,说好了要试一试的。”
一侧的耳钉被体温捂到发热。偶尔确实会发生这样的事,没有理解现状的家伙自顾自地撒着娇,真的很像综艺里与饲养员脸贴脸的大猩猩。
平时的话斗两句嘴也就由他去了,但这可是万分危急、搞不好会被嘲笑一生的大事件,自己是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的。
“都说了要回家了,放手!”
“…不可以。”身上的人纹丝不动。
“放手!”提高了音量表明坚定的立场。
“不可以…”
“你是鹦鹉吗?只会重复这一句话!”给我差不多一点,再这样僵持下去鼓起的下半身要藏不住了。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这是挑衅吗,这是挑衅吧!来啊,一局定胜负,谁赢了听谁的!”
最后还是演变成了在床上扭来扭去的推搡和防御。股间什么的再也顾不得,用关节技胜过虎次郎一局显然更加重要。虎次郎抓准空隙用两腿锁住自己腿部的行动,扭腰侧身挣脱的时候那个还是很精的地方突然和什么硬硬的东西撞了一下。
瞬间被又酸又麻的电流击中,下手迟疑了一瞬。
“...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自己愣愣地发出单音节的疑问,虎次郎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再度将脸埋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余光里他的耳朵红得像要滴血。
“所以才说不可以…都是薰的错,亲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了。”
夕阳懒懒地投射下橙红色的光线,拉上的窗帘被风吹得鼓起来。傍晚时分,昏暗的房间呈现出焦糖一样甜蜜的褐色。黏糊糊的水声和粗重的呼吸不分你我地缠绕在一起,交迭的手指牵出白色的细丝。
谁先开始的已经分不清了。下身的衣物褪到膝盖上,只穿着上衣的两个人额头与额头相贴,滚烫的汗水带着对方的体温打湿了睫毛。
“原来薰平时是这样做的,好舒服。”虎次郎小声地说。用手半握住完全抬起头的那个部位,逆着鼓鼓囊囊的筋脉横向揉搓,很快便有滑溜溜的液体被吐了出来,稍稍摩擦几下泛起了白色的泡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