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苇,你们明天就回城啊?”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石重阳开口了。「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我咬了咬唇,“应该吧。”
老爸和老妈再不待见我,也不可能同意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又不会做饭,饿都能饿死。
他们二人一时都无话了。
“下次我们去省城,找你玩啊!”好半天,刘连彬故作轻松地笑道。
我也笑着点点头。
石重阳却有些失落地说:“如果不是走得这么急,我和我妹妹是打算请你去我们家做客的,我们自己家里喂得有山鸡,你一定很少吃。”以吗名亡。
我感动地答道:“下次回来,去你家做客。”
“这都是说的话,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他怏怏地道。
不知道是我上厕所久久不回去,还是他们二人打着电筒来却不进屋,让我家里的人起了疑心,好几个人都往这边走了过来。
他们二人看了看,明显地不想跟我爸多话,连忙说:“那明天就不送你了,就此别过。回来了,就去我们家住,跟姑婆家是一样的。”
说着他们二人就转身离开。
我迟疑了一下,追了过去,拉着刘连彬的衣服,问道:“你知道你师父葬在哪里吗?”
他们二人都愣住。好半天刘连彬才用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你不会是……真的在梦里迷上师父了吧?”
我假意怒踢他一脚,找了个理由:“我几次梦见他救了我,我就要走了,想着去他坟上烧点纸,也许以后都不回乡来了呢。”
刘连彬哦了一声,抬眼看着老爸他们越来越近的脚步,飞快地说了一声:“他埋在镇魂山顶。你只要去了就能找到他,有石碑,有名子!”说着拉着石重阳飞奔离去。
而我一转身,就看到老爸和陈浩还有另一个叫不出名字来的亲戚,站在我的背后。
当时他们没有说什么。
回家后上了楼,老爸暴脾气就发作了。
“你刚刚和谁说话?”老爸的语气冷淡,带着隐隐的怒气。
我眼皮跳了跳,“刘连彬和他的朋友。”
“有什么话不能去屋里说?大晚上的,躲在这里说话,像什么样子?”
“我请他们了,他们不进来。”
“不进来你就要出去啊?”
他怒吼了一声,“陈浩那么出色的青年,怎么不见你多搭理?回乡里才几天,你就有喜欢的人了,你知道人家是好是歹吗?”
我心知是陈浩都告诉他了,心里惴惴不安。如果他知道我喜欢的不是人,会不会连怒吼都省了,直接将我一掌拍死。
“将东西都收拾好,明天一早,我们回城。”他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转身下楼。
第九十章 相对而无言
夜,宁静得让人心慌。
我关了灯,靠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门的方向。心里期盼着,在某一个眨眼的瞬间,会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门里进来。或者当我蓦然回首的时候。会在身边,对上一双黑亮如晶石的眼眸,或者什么时候,会突然闻到那种淡淡的檀香烟味……
但是,一直到了黎明的时间,都没有如愿。
在我听到第一声鸡叫的时候,我终于闭上眼睛睡着了。
……
这次竟然连梦里,都没有看到那个人,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看看窗外的天色,竟然还只是拂晓时分。
我听到老妈和老爸正在我的房间里收拾东西。
“苇苇这几天老喊郁廷均的名字,他们说苇苇是被亡魂冲撞了,要不要她留下来让先生打整一下?”老妈的声音。以吗吉划。
“昨天晚上烧纸的时候,已经给郁廷均打了个包封。现在她看上去比前几天好多了,陈浩说给她食疗三个月看看。那就先带回去吧。”老爸的声音。
“嗯,等苇苇起来了,问问她的意见。”
“问她,她知道什么?她一个人留在这乡下,出事了你哭都来不及。”
老妈被老爸一句给呛得无语了。
我一直等他们下楼,才悄悄地起床。
听老爸的语气,我回城回定了。我无地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落寞得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突然,我看瞥见书桌上的一角。有一张细黄皮纸条,上面写着字。以为是石重荫那天写请师文后,留在桌上的。扯过来一看,竟然是用繁体字写的一句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我心里砰然一动,定定地看着这句诗经言情名句。这行字,一横一竖,一撇一捺,都灵动十足,底蕴深厚,笔法精妙,行如飞云,动如流水,透着飘洒俊逸的韵,却又苍劲有力,力透纸背。
心湖就像被石击破一样,泛起一层层涟漪,我拿着纸条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人都说字如其人,透过这里每一个字,我仿佛都能看到一个丰俊朗的郁廷均——他什么时候,留下的这第一张字条?!
或者只是在哪天在等我的时候,看到桌上的笔墨,随手写下的一句话而已。可是,却让我这些天,一直悬乎未定的心,瞬间沉沦。
青青子衿
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
子宁不嗣音
……
我轻轻地念了一遍,只觉得心里被胀满的,都是无以言说的情思。是啊,纵然我不能去见你,你难道就能断了音信?纵然我没有去会你,你难道就不能来吗?
我将纸条小心地折好,插进套的夹层里。拿起笔简单地给老爸和老妈留言。让他们等我。如果到了中午十二点还不见我回来,就不用等了,我自己按排时间回去。将留言条放在书桌上,然后拿着,就下了楼。
他们都在忙,陈浩看了我一眼,见我去的是厕所的方向,便没有叫我。
我转过厕所,直接上了公路,然后再拐了一个弯,就开始往镇魂山上爬去。
镇魂山很高,以前回乡的时候,跟卢花姐一起爬过。按照平常的脚力,两个小时应该能上山顶,我看看,六点半,就算我脚还有点余伤,但是九点钟爬上去应该没有问题。
镇魂山,听说本来就不是什么风水宝地,所以一般没有人会将坟墓,选在镇魂山上。但因为山顶有一座古道观,听说以前很兴旺,道徒众多,很多都在道观升天。因此山顶上有一座小山丘,全是古道士墓。
当我站在这个石碑林立的山丘前时,心底其实还是有些发麻。
毕竟,这么大座山,除了我外,空无一人。如果是以前读者书时不信鬼论的我,或者会不惧,但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旁边一只野兔跑过,都惊得我一身冷汗,半天不敢动弹。
“郁廷均,你会在哪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走上前,开始一座碑一座碑的查着墓主人的名字。
一座座的找,一座座的看,不知不觉,我回身一身,我已经走进了深深的碑林之中,几乎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了,心越缩越紧,吸吸越来越沉重,捏捏手心,早就已经湿漉漉的!
越到后面,越显得荒芜,有时候衣服会被荆棘刺勾破,有时候是头发被树枝挂住,每一次都是吓得我差点尖叫,而后等到确认只是荆棘和树枝,而不是其他的东西,才会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