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妻所生的儿女都结婚了。孩子大学到加拿大留学,我和哥哥变得没有牵挂,于是
搬回我们的爱巢去,下半生好做个伴儿。
妈妈知道了,也没说什麽话。她仍住在的旧式公共房屋,要爬楼梯,年纪大
了,上落不便,我们建议要接她和我们同住。我们把一个房间让出来给她,她竟
然一口就答应了。二十多年来,我们心头都有一个结,就是怕她不体谅我们的关
系。她搬过来和我们生活,等于默认了我们的关系。
妈妈搬进来的第一天,我们请她上坐,奉上清茶一杯。她喝了,掏出两个红
封包给我们,说是她搬进来给我们的意头。那天晚上,妈妈下厨,弄了一桌美味
的家常菜。我们一家人又住在一起了,和从前一样。饭后,我们陪她老人家一起
看了一阵电视,她叫我们累了就先休息。
哥哥随着我回到我们的睡房。门关上之后,我们不禁相拥抱,深深的互吻。
我想起了从前在房里和哥哥偷情时提心吊胆,生怕给妈妈「捉奸在床」的情景。
哥哥二话不说,就来脱去我的衣服。
我说:「不要。妈妈他在外面看电视萝!」
他说:「门关了,她看不见的。」
我说:「哥哥和妹妹谈恋爱,不害羞麽?」
他说︰「所以我们不能让人家知道。」
我说:「妈妈知道了怎办?」
他说:「我们做的时候轻声点,她就不会知道的了。」
我说:「还未厌吗?」
他说︰「是啊!趁现在未看厌,快给我看个饱。」
哥哥不放过我,硬要「欺负」我。我故作矜持,丑丑怩怩的。我这娇丑的
姿态,把他逗得满身热辣辣。他的指头的抚触和湿润的热吻,又使我的春心荡
漾起来。我给压倒在床上,双腿又麻又软,合不起来,给他分开了。他回复旺
盛的精力,那话儿像少年时那样坚挺,把我插得死去活来。我们好像当年,他
十六岁、我十四岁,在木版间隔的房间里,初试云雨。
他说,永远都爱我。
我说:「永远太久了。」
他说:「就爱到八十岁吧!」
我说︰「你还能吗?」
他说,不能做还是一样爱我……
日子流逝,不经不觉,我们渐届中年。很多这个年纪的夫妇,性生活都淡然
无味,甚至可有可无了。多年来,欲念的火种,一直都点燃着,温暖着我们的被
窝。同床共睡惯了,忘记我们原来是兄妹还是夫妻。不做爱时是对相儒以沫的兄
妹,性交时是对交颈鸳鸯。什麽事情变成平常,也会归于平淡。却想不到妈妈和
我们同住,不单没妨碍我们的平常生活,竟然会刺激我们床笫之间的乐趣。
亲友们对我们兄妹的亲密关系蜚短流长已久,我们从来都不理会。在朋友之
中,我们是对兄妹,一个丧夫、一个离异,为了方便,彼此照顾。夫妻的名份对
我们来说,是无关重要的。相爱的人不一定要结为夫妇。我们一起成长、相恋,
经过风浪的考验,又曾各自婚嫁过,没有什麽可以把我们分开的了。
二十多年了,我们走过的路,都瞒不过妈妈的眼睛。今时今日,当年在外面
同居,她没反对;今日和我们同住,算是承认我们的关系。她说,今生兄妹,来
世夫妻。有些前世的冤孽,要世生来偿还。
12?后记
我把这些事情写了出来,绝无鼓励乱伦的意思。不是每对兄妹都会谈恋爱,
很多兄妹比朋友更疏远。有些会有恋慕之情,但没有机会发展成为情侣。不明白
的人会以为我们沦亡于情欲,有歪伦理。我们也有过内疚,使哥哥离开我,另结
新欢。终于,我们放下了成年人的伪善,敢于去爱,和被爱时,我们才明白谁是
我们的真爱。
不再说下去了,我不需要说这些话来自圆其说,也不是要宣扬乱伦的道理。
天下有许多有情人,因为种种障碍、波折,相爱而不能结合。其中有些是碍于伦
常礼教的规范,无法改变、不能越轨。除了叹一句命运弄人之外,其实还可以在
心灵里开拓一个空间,在那里可以无边际地任你驰。只要拿定主意,就会找到
出路!
愿天下有情人都终成美眷,像我和我的情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