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抬手挡,手被霍仪拿开又去抓霍仪的手腕想要阻止,迷迷糊糊出声:“不要……好苦……”
他最是娇贵,又是怕疼又是怕苦,霍仪满心怜惜,想了想,命人去取蜜饯来。
这满屋子的人低头敛目站着大气都不敢出的,一听吩咐有人赶紧就脚步加快地去办了,生怕误了半分。
一碟蜜饯果很快被端了上来,霍仪拿了一颗指尖大小的喂给云容。
最开始云容还是不肯张口,似乎尝到了一点甜味才慢慢松了牙关,霍仪顺势把东西送进去,云容含着甜味,慢慢在口中用牙磨着,小小的动作越加像一只小奶猫了。
等他慢慢吞了蜜饯,霍仪又捻了一颗诱他张口,这次却把药丸一起放了进去,虽然尝到苦味,但是云容又舍不得吐出蜜饯,勉强就合着一起慢慢咽下了。
霍仪又奖励似的喂了一颗蜜饯给他。
“还病着,可不能贪吃。”说着端了水喂给他,又细细替他拭了唇角,吃了甜的之后,软白玉似的人不吵不闹的,又软又娇乖得不得了。
“原来喜欢甜的。”霍仪的心像是被挠了挠,唇角不自觉弯出一点笑意,而后又慢慢敛下,转头去问陆太医,“如何了?”
一直跪在床前的太医这才稍微抬起头,似乎犹豫了一瞬,才说:“殿下发热似乎并不是因为风寒,恐身上有伤,臣有不敬,请诊。”似乎深知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话落就重重稽首贴地未起。
霍仪面色果然一冷,他盯着陆太医伏下的背脊看了一会,视线再次转到床上无知无觉的人身上,云容闭着眼,很一副柔弱美好的样子。
也不知是不是心中原因,霍仪再探他的额时,觉得比之前热了些,而云容也正低声喃喃着,似乎很难受,霍仪贴近去听才知他在说热。
似乎过了很一会,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旁人噤若寒蝉莫敢出声,连呼吸都屏着,在长久的沉抑下似马上就要溺过去了,王上才说:“起来吧,看诊。”
其实并没有过多久。
陆太医站起身,霍仪并没有让闲杂人等离开——他需要这些人候着,好像人多些,意外便少些,云容就会安稳一分。
但是他还是让那些人都背过身去:“没有孤的命令不得转身,若有人乱看,朕剜了他的眼睛。”
这话是对那些宫人说的,陆太医却觉得,好像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华丽宽大的床榻上挂着的是宝华绡帐,半是透的,也从两边落下合上了,霍仪把云容捞到怀里抱着,云容不舒服地动了动,霍仪轻声安慰着。
“陆太医要如何看诊?”
平稳的语气里,让人听出一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