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绡锦极为贵重,若有闪失,拿我这条命去赔都赔不起,所以反应大了些,你可别生我的气。”
凌云釉退开两步,刻意不再离冰绡锦太近,状似无意地问,“这么贵重的布料,供得怕不是身份一般的人吧?”
雪玉走过来,在托盘上搭了一方红布,连着拖盘把冰绡锦放进矮柜里,一边关门上锁,一边同凌云釉解释道,“一般人可穿不上,除了阁主外,就只有三位堂主和殿前十二银衣使有这资格了。”
“确实都不是一般人。”凌云釉目光幽深,话语里别有深意,雪玉只当她是在感慨,没往心里去。
凌云釉与雪玉随意寒暄了两句,便称苑里事忙告辞离开,出了制衣局的门,她从怀里摸出天蚕佩,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低喃道,“阁主,堂主,殿前十二银衣使,看来阴差阳错救了一个了不得的人呢!”
没走上多远,又见雅安气喘吁吁地跑来。
“什么事这么急?”
雅安被太阳晒得头晕脑胀,额上的汗顺着肌肤滑到颈窝,嗓子里像被谁点了一把火,火辣辣的难受。“可算找到你了。下个月便是小少爷的百日宴,卫姑姑让我们都过去帮忙呢!”
凌云釉很是不情愿,但又不敢不去,小声同雅安抱怨了两句,两人便相携离开。
这么热的天,随便动两下汗就止不住,侍女穿的衣裳都是由不吸汗不透风的布料制成,走到雕花小筑时,至少还要再走上一盏茶的时间才能赶到办百日宴的场地。
凌云釉后背的衣料都已被汗水濡湿,紧紧粘在皮肤上,她把袖子挽到手肘,伸手拭干脖子上的汗液,“鬼天气。”
擦干了汗,她以手作扇,徒劳地扇着风。远处,有人拎着酒壶偏偏倒倒地迎面走来,嘴里乱七八糟地唱着,“纱帐轻飘兰麝,娥眉惯把萧吹。雪白玉体透房帏,禁不住魂飞魄荡。”
青天白日的,唱得还是这么露骨的淫词艳曲,音调高得直冲云霄,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凌云釉手上动作顿了顿,看清对面的人是谁后,她恨不能把脚底下的石子给碾碎了,“什么糟心运气,竟然遇上了这个色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