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一片,一个二个敢怒不敢言不说,还只能咽下这口气,叩头答应下来。
凌云釉心里梗了一口气,那口气不上不下的,憋得她十分难受。
徐嬷嬷大病刚愈,一番话说完后便开始精不济,困倦得揉着眉心,“病了一场,亏了血气,也是时候进补了。”
底下的几十名侍女,没有一个不明白“进补”的真实寓意。
徐嬷嬷的声音不高不低,每个音节都似锐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往她们肉上刮。有的侍女害怕得发起抖来,像凌云釉这般还算镇定的也都绷紧了头皮,从她们紧抿的唇上才可窥出一点恐惧的端倪。
丁嫦微微侧过脸,往凌云釉的方向看去,嘴角牵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凌云釉的心脏跳得无序却有力,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腥气令她更加气闷,她屏着呼吸想将那味道挡在嗅觉之外。
徐嬷嬷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她鼻翼动了动,“什么味道这么香?”
凌云釉心里咯噔一下,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她的额上溢出密密麻麻的一层细汗。
和她一样紧张的还有跪在她旁边的雅安,雅安哆嗦着,忽然用力闭了闭眼,偷偷用指甲抠破了掌心的结痂,那是一道被明昔房中的金珊瑚树割伤的伤痕,伤口很深,由于没有得到很好的包扎处理,天气炎热,加上她要经常干粗活,伤口一直没好利索,时不时灌脓,不小心划破了结痂血水就会往外冒。
徐嬷嬷吸了吸鼻子,她对血的气味极为敏感,走到凌云釉前面就不走了,慢慢蹲下来在她头顶嗅了嗅。
凌云釉闭着眼睛咬紧下唇,心下无比绝望,这一次,她大概是逃不掉了。
徐嬷嬷忽然又侧开了头,挪到雅安前面,凌云釉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努力用指尖掐手心,抢回一丝镇定。
徐嬷嬷手移到雅安的脸上,掐住她的下巴迫她仰头,她的眼底和笑容里都混有血腥气,“你身上有血的味道。”
勉强镇定下来的凌云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雅安她,到底做了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雅安颤颤巍巍抬起受伤的那只手,手心摊开,将伤口亮给徐嬷嬷看,“奴婢前些日子在明昔小姐院里伺候时不小心伤了手。”
徐嬷嬷看着她手心得伤口,微微俯下身,陶醉地眯起眼,“你的血……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