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种天气还有心情泛舟行船的两名公子哥。
一个锦绣华服,大氅上的毛比雪还白,有个识货的艄公一眼就看出那是白貂毛,还有他头上那顶玉冠一看就不是寻常货色,不知道要值多少钱,另一位公子穿得要朴素一点儿,但一身贵气逼人,不像是小门小户能养出来的人。
两人坐于香案两旁,小火炉上温着酒,酒是从平康来的公子哥带来的,上好的太熹白,墨昀喝了两杯,嫌酒味儿太淡。
香案上摆着一盏鎏金香炉,袅袅青烟从细小的孔洞里钻出。
墨琮清隽的脸庞隐在朦朦胧胧的烟雾里,手里翻的正是墨昀带来的名册。
没一会儿他就翻完了,合上名册随意往香案上一扔。“还有平康的官员,那盐商手还伸得挺长。”
墨昀没接这岔,“我手底下的人杀了扬州的知县。”
一个七品知县,墨琮并不放在眼里,“芝麻大的官,不用往心里去。”
“有人知道了他的名字,可能会麻烦一些。”
墨琮端起酒还没喝,抬起眼皮望向墨昀,“哦?是哪位勇士?”
墨昀又饮下一杯酒,不答。
湖心的风太冷,虽有帘幕遮挡,可哪里挡得住趁虚而入的风,墨昀对墨琮选的地方颇有怨言,把被风吹上肩头的七彩飘带往后一甩,“一船俗艳的花花绿绿我也就忍了,你就不能选个暖和一点儿的地方。”
墨琮把自己的暖炉塞给墨昀,一脸的愧疚,眼里装的却是促狭的笑意,“怪弟弟考虑不周,忘记哥哥体虚”。他扬起眉毛,唇角带笑,“怕冷。”
墨昀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亏心事,这辈子才净遇上一些嘴上欠抽的人。他站起身,将两个暖炉丢进华服公子怀里,撩开帘子刚要出去,忽然转过头,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划出楚河汉界,一半明一半暗。
“冬天不怕冷可能是因为虚生内热,五心烦热,也是体虚的一种。”
等他走了,墨琮带着侍童离开画舫,路过一处医馆,他走进去问大夫虚生内热,五心烦热是什么意思。
老大夫捻着白色长须,脸上挤出几道慈祥的褶子,“公子不懂是正常的,虚生内热,五心烦热是体虚的一种,我们中医呐,又叫肾虚,公子把手伸过来,我先替你把把脉,公子这么年轻,无须太过担心,治得好的。”
一向人畜无害的笑容僵在脸上,墨琮觉得牙疼。
最近忙得吐血,今天休息终于有空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