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握住她的手,笑道,“怪道说我第一次见这姑娘就觉得与旁人不同,原来是藏身人间的仙人养大的。”
云叶低下头望着被他握住的那只手,脸颊飞起两团红云。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裴云身后的野地里,萤光蕈上顶着的萤灯,一盏一盏得亮了起来,漫山遍野的山灯把雁回山的轮廓照得无比清晰,恍如万千流星从银河中落下,坠入了山上的草叶间。
裴云并未觉察到周围的景色变换,他眼里只剩了云叶一人。他抬高云叶的手,俯身在云叶的手背上印下一个冰凉的吻,“我愿意在人间建一所仙宫,把这位仙子养大的姑娘藏进去,许她一世娇宠,免她风吹,免她日晒,免她雨淋,不知这位姑娘,可否愿意?”
云叶回握住裴云的手,她脸颊红晕未散,可这一次,她没有回避裴云的眼,她的眼眸里纳入了万千盏山灯,“我愿意的。”
***
凌云釉跟徐飞白与秦州打了一下午桥牌,要不是柳莺前来唤她回去吃饭,她都还舍不得走。
柳莺提着灯笼在前引路,凌云釉抱着徐飞白给她的《春-闺-情-事》续集,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喃喃道,“今天是八月十六了?”
柳莺笑道,“昨日刚过了十五,今日可不是十六吗?小姐过糊涂了。”
凌云釉有些落寞得笑了,“确实是过糊涂了。”
自从父亲走了以后,她的生辰就再没人替她记得了。
回到月见居以后,柳莺先去把凉掉的菜重新热了,凌云釉回到房间放书,她解着披风,余光瞟到桌上放了一个陌生的锦盒。打开来看,一枚玉质莹润的白玉簪躺在躺在丝滑的白色绢布上。她小心翼翼将玉簪拿出来,触手寒凉,如玉似冰,晶莹的簪身里一点杂质都看不到。
睫毛轻扫眼睑,凌云釉极为爱惜得抚弄着白玉簪,会是谁送的呢?
与此同时,凌云釉和秦州走后,徐飞白终于意识到自家的小棕熊不见了,崩溃的咆哮声惊飞了梢头晒着月光的禽鸟。
“小鹌鹑,我的小鹌鹑哪里去了?”
写到这里,最初想好的后半段的设定都被改得面目全非了,这对于写文的人来说是不可避免的。甜的部分也快结束了,哎!美好就是用来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