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在为什么事儿争执,诸晏被她的几位关系还算亲密的校友缠住了,白飞椋同妹妹白辰还有盛曦站在一起似乎在努力逗她们笑。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推开通往外面观景甲板的门,门外夕阳已经彻底沉下,白蓁走近栏杆,向下看是船舷边破开翻涌的江水,黑黢黢的。
她背靠上栏杆,从外套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抬眼看了一眼沉易之,见他从侍应生的马甲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不甚熟练地给她点了火。
白蓁眯着眼睛死死盯着他点烟的模样,发现在火苗迸溅而起时脸上浮起一瞬间的厌恶,他认真地盯着火苗,直到它熄灭才放松下来。
“出来前,你在看什么?希望他们有人注意到你的异样追出来救你?”沉易之的语气里满是猫戏耗子般的得意。
“希望他们不要关心则乱,打扰我们谈话。”白蓁把烟夹在指间,看青白的烟尘盘绕而上,“毕竟我们总要见一面,但是在哪里都容易惹人注意。你不想在兰岛见我,我也不想在越州见你。”
“哈。你不害怕吗?我能轻易地混进来,不知道你担不担心我在船上的某个角落做点手脚?”
白蓁看着下一层甲板四角上站着的保镖,又回头看了眼沉易之,就算穿着侍应生制服,他身上那种浪荡儿的气质仍旧让人无法忽视。她就这么含笑定定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她的眉宇间全无畏惧,反倒透着骄傲与自信,被他取笑过容貌的年轻女人往往愤然移开视线,而她不化“特效妆”的脸可说是完美无瑕,就连前几日熬夜处理公务的黑眼圈她都不在意是否遮得住,这下反倒是沉易之不自在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白蓁开口道:“本家想收回白氏新能,邦本兴业想继续靠着本家探听本土的风向,你呢,你想要什么?”
沉易之找回了平素独处时的状态,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莫名给人阴寒之感,他并不看白蓁,只是把视线放在她指间盘绕而上的烟圈。
白蓁的轻笑打破了即将笼罩两人的沉寂:“皮影戏木偶戏看过吧,站在幕后,手指牵动着别人的手脚,想要说的话从别人口中说出,剧情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有趣吗?”
“看来你都知道了?”沉易之心里多少还是诧异的,虽然从她刚回国踏上兰岛起就关注着,却没想到她已经猜到了这一步。
“也不是,我还是有疑问的,比如你到底是想要我做个看戏人,还是想操纵我做些什么?”
提到此节,沉易之的脸上浮现出不耐烦:“没什么,我走了。”
看到他面色不虞地转身离开,白蓁收起游刃有余的笑容,逐渐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