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男砸向方向盘:“靠,油箱废了。”
“不是加油了?”
副驾驶的男怪地皱眉。
“不是油的事,油箱故障,熄火了。”
他把车停下,走过去检查油箱,阮厌这时突然说:“我想上厕所。”
“忍着。”
“还不知道修车要多久,万一弄脏了车,你们怎么开啊。”阮厌说,“就一小会儿,求求了。”
“懒驴上套。”男只好下车,“快点。”
阮厌却没有立马下车,而是对白姗道:“一起去吧,省得你再费时间。”
白珊说不急,但阮厌捉住了她的手腕,目光坚定得诡异:“一起去,听我的。”
白姗只好被拉下车。
剩下的男开后备箱,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周围一个
都没有,冷风朝脸上吹拂,因为快到地方又出意外,他心
非常不好,已经到发飙的极限,心里直骂娘,一边开了油箱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油箱黑漆漆,看不清里面什么况,男
摸着身上的
袋找手机照明,但不知怎的,怎么也摸不到,只摸出个打火机。
他去前座寻,找了半天还是找不到,心里怒,倚在车门上点了一根烟,粗
地踹了一脚车,恨恨地往油箱处走,低
看工具箱有没有手电筒。
火星在烟的残屑里杀气腾腾。
男扒拉出一个小型手电,然后,凑近油箱。
炸发生得猝不及防。
“跑!”
白姗根本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被巨大的轰鸣声震在原地,脑子只有懵,然后在几乎同时,阮厌抓着她的手,疯狂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白姗茫然地追随阮厌,她只看见阮厌发随着风一跳一跳,她肩膀后面还带着血迹,而她脸上只是无所谓的冷漠,她平淡得仿佛根本不想去
究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或者她知道会发生什么。
男的
喝在身后响起,又越来越远,他为什么不追过来?
白姗不知道,她看见烟雾滚滚而上,她们原来所在的位置只剩下被烈火灼烧的残骸,如果她没有下车,那么她也是残骸里的一员。
白姗依旧搞不清楚事的状况,她不明白事
是怎么办成这样的,眼睛让她的脑子一片混
,仿佛雪花屏闪烁,但她又在这混
里看到自己——看到自己朝着回家的路上奔去。
白姗心怦怦直跳,她青筋都露出来,她仿佛末的幸存者,在世界大战后站在山峰的顶端,听警钟长鸣。
……警钟。
白姗转过身去,她真的听到了警笛声!
她好似傻子一样看见一辆辆警车停在她的面前,车门走出制服肃然的警方员,她看着他们,仿佛看见天降临。
但这是怎么回事?
白姗无法思考,她看向阮厌的眼惶恐又无措,她不理解阮厌的冷静从哪里来,她甚至都不惊讶。
不,她惊讶。
白姗看着阮厌睁大眼睛,短短几秒,这个生的面部表
突然生动起来,眼泪的
润蓄积在她明亮的小鹿眼里,然后白姗就这样愣愣地看着阮厌向前,扑进一个年轻男
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