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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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至一个时辰前。
菱枝捧着殓服对棺前的谢青匀哀声道:“陛下,该给殿下换衣裳了。”
谢青匀木着眼随手接过,给谢青旬穿上,可手忽然顿了顿,愣愣问道:“何以是左衽?”
“回陛下,殓服都是左衽。”
谢青匀摇头,茫然道:“阿旬不过是睡着了,姑姑作甚咒他?”
菱枝鼻尖一酸,当即跪下,哽咽间尽是不忍:“陛下,让殿下去罢。”
谢青匀充耳不闻,迟迟未给谢青旬合上衣襟,只是贴着玉棺凝视谢青旬,便如同过去这一年一般无二,期许着下一刻谢青旬便会从睡梦中苏醒。
菱枝委实计无所出,只得断喝道:“陛下!若是不穿殓服,阴司泉路上的亡魂要不安的……陛下想令殿下如此吗!”
谢青匀双眼猛地跳了一下,仿似闯祸的幼童一般惶然道:“没有,没有……我这就给阿旬穿好。”
殓服穿戴整齐,谢青匀将人从棺中抱起来,瞧着门外拎着两桶桐油静候的纪予回,深深闭了闭眼,自胸腔碾出近乎模糊的两个字。
“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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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收如电般行至城郊荒原时,便见谢青旬与谢青匀并排躺在燃烧的草木堆之中,火光灼天,纪予回在一旁无声伫立。
霍云收目眦欲裂,上前欲扑灭那烈火,却教纪予回扯住,他回身怒声诘问:“火葬惨虐至极,无复人道,岂可用在他身上!”
纪予回瞧着因一路流离转徙而近乎鹑衣百结的霍云收,思及他即便将自己折腾得这般不堪,依旧未能见上谢青旬最后一眼,便不知是怜悯抑或讥讽般地笑了笑:“因为,这是殿下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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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嫡幼子,名青旬,无字,旬安元年受封楚王,旬安十八年卒,终年一十九龄。
今上追尊其为‘元嘉睿敏德诚皇帝’,庙号思宗。
尸骨火葬,馀尘悉散沧海,不入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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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础哥哥磨的刀,用过都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