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后者轻轻点了点,然后从郑烨的后背上下来,
与他并排向前走去。
「呦~ 」
海莉朝着走过来的两打了个招呼,那开朗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此
前还要把两抓回去。
「传送门就在那边,穿过去就到界了。」
她大大咧咧地朝着身后比了个大拇指,示意两走上石台上那道刻印在地板
上的红色法阵。
「你不看一眼我们的请假证明吗?」
郑烨准备从兜里掏出那张印有尤莉亚印记的纸条的动作微微一顿,抬问道。
「啥证明?」
听到他的话的海莉也愣了一下,诧异地说道。
「她就跟我说如果来的是你们俩或者其中之一的话就放你们过去,其他的啥
也没跟我说。」
郑烨的眼不禁变了变,然后迅速恢复了正常,不着痕迹地将那已经抽出一
点的纸条又收了回去。
「哦,没事,我们以为出去之后还得有手续什么的。」
「能有什么手续,能出学院的基本都没啥,更别说离开之后还能走到这里
的了,岔道
那么多陷阱等着呢。」
海莉像公司职员抱怨工作一般摆了摆手。
「要不是尤莉亚非得要求我在这等着你们,我早就去摸鱼了,不仅没在学院
好好歇会,还白白被你电了一下。」
她幽怨地看了一眼郑烨,然后就被站到他旁边的维尔莉特瞪了一眼,嘿嘿一
笑地转过视线。
「这么惜自己
隶的魅魔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事要是曝出来绝对能上学院
条。」
在郑烨和维尔莉特瞪过去之前,她就立刻举起了双手,作投降状。
「我就随说说,随
说说嘛。行了行了,赶紧走吧,祝你们玩得开心。」
她就像是赶一样,将身体实体化推着两个
走上石台,然后退了下来。
随着那巨大的法阵慢慢散发出的红色光芒,两个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稀薄。
「喂……」
在临近消失之前,郑烨还是没有忍住,出声说道。
「下回,嗯……你还是先看看值班通则再来替班吧……」
说完这句话,郑烨和维尔莉特的身影便已彻底消失,只留下海莉一个满脑
子问号。
「值班守则?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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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郑烨的视野恢复正常时,他正身处于一间体育仓库中,在他旁边的维尔莉
特也眨了眨眼睛,好地转过来。
「你刚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不过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掏出了那张被叠起来的证明,轻轻挥了挥。
「证明这东西啊,一般都是出校一份,校一份。」
那个老妖婆,果然连一丝懈怠都不能有。
如果当时他将证明给海莉的话,在返校时没有证明的他们就会被视为手续
不合理,除非尤莉亚亲自证明是她写的,不然两个只能被学院认定为是伪造请
假证明。
如果她不证明的话,维尔莉特还是老样子扣学分,但是自己就免不了去惩罚
室呆上几天了。
如果自己想活命的话,就不得不求着尤莉亚出面证明,哪怕自己不求,维尔
莉特也会去恳求她。
那样的话,自己要么被她拴上一条狗链,要么就只能送死了。
而现在他不将证明给海莉,那么学院就会认为海莉在值班时失职,进行责
罚。但是两返校的时候自然可以说是离校证明已经扔了,持有
校凭证的他们
也不会被责罚,只会将错误全部丢给海莉。
虽然对那个抓捕他们的幽灵并没有什么好感,但郑烨还是不得不产生了一
丝兔死狐悲的感觉。
恐怕尤莉亚也就是为了惩罚海莉说漏嘴,才刻意没跟她说这方面的事吧。
那个老狐狸,在契约之前就已经想到这些事了么……
意识到契约书恐怕是早在他威胁尤莉亚之前便已经准备好了的郑烨不禁有些
心悸。
尤莉亚在给予他选项的时候,有一条明显的漏。
「只要你隐瞒这件事的话,甚至连这份契约都不需要签,只要让她自己回到
学院一切就都解决了。
」
她的态度从「维尔莉特不能走」变成了「维尔莉特走不走都无所谓」,也就
是说,她的目标已经变成了自己?
那么那份契约,原本是给维尔莉特准备的?
而且如果是冲着自己的话,为何要隐瞒那么多会导致自己必死的信息。
郑烨不禁感到一丝痛,和一个活了不知道几百年的魅魔进行心理上的博弈
简直就是折磨。
就在他还在思考的时候,维尔莉特拽了拽他的衣襟。
「外面,不去吗?」
顿时,他脑海中的那些复杂的问题似乎都消失了一般,变得空空的。
一切问题,在这句话下都变得不重要了。
他似乎腿脚都不利索了起来,在维尔莉特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挪动着自己的脚
步,来到了那扇门扉之前。
他的手张了张,却没敢触碰那挡在两扇门中央的金属杆,就好像那是一块炽
热的烙铁一般。
究竟是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有这么一天,还是不敢确认那门后的现实?郑烨的
身体就好像灌了铅一般,卡在了那扇门前。
明明之前还敢跟一个老妖怪对着不是么?却连确认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么?
郑烨想笑,但是脸上的肌就好像凝固了一般,死死地固定着。
他的手颤抖着,静默着,却唯独不敢去触碰那近在咫尺的大门。
直到一温暖从手上传来,就像融化坚冰的阳光,让他的手不再颤抖。
「维尔莉特……」
他看着维尔莉特按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掌,后者朝他轻轻点了点,就像是在
肯定着他心中那难以置信一般。
郑烨吸了一
气,用不再颤抖的手掌,推开了面前那扇大门。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了那扇坚硬的大门,照在了两
的脸上。
空旷的场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飞到上面,啄食着那些细小的微粒。
出的红霞已经将半边天空染上一层暖色,驱散了清晨那微微的凉意。
没有魔偶,没有无处不在的甜腻味道,没有那致命的紫色烟雾。
一切都是如此宁静。
郑烨看着那不再被噩梦般的教学楼拘禁的天空,如此宽阔,如此高远。
他的膝盖一点一点地弯了下来,慢慢地匍匐在地。
如同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