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等来卡洛斯已经是下午的事,她从幽那里得知了更多关于对方的故事,现在看着卡洛斯心里虽然涌上了一丝同情,但是又很快被自己的理智压了回去。
——如果两个人分别出生在正常的家庭,他会因为得到女王的垂青而倍感荣誉,她会因为穿越而对这个世界充满好。
现在,她只能冷漠看着对方打了幽一拳,然后把自己像是物品一样的抱上马匹。
半路上,卡洛斯问道:“他有弄痛你么?”
吕伊皓点点头,卡洛斯很没形象得在夕阳里骂了一句:“那家伙都要被体内的东西取代了,竟然还不知反悔。”
——他们俩关系真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在为对方担心。干脆在一起算了,这样就她就可以离开了。
但是显然他们没有那种想法,吕伊皓被紧紧的抱在怀里,她感觉背上贴着轻甲上的纹路,硌到她了。
“女王已经走了,我们就在这座寝宫里呆一段时间。”卡洛斯亲吻着她的头顶,像是对情人一样说道。
她点了点头。
这次没有了斗篷的遮挡,吕伊皓看到了行宫的全貌,被修剪整齐的大花园中坐落着一栋洛可可式建筑,当然她只是因为建筑外繁复的装饰雕花这么按照她之前的世界随意对标的,这里的建筑风格她毕竟不清楚,不过在夕阳下,被映照出橙色光芒的大扇大扇的玻璃窗,让整座宫殿,看上去夸张又豪华。
这里的侍者全是男性,从外面的女性卫队开始,就也很少看到女性能进到这里,他们穿着阿拉坎尔式的衣服,裸露出来的胳膊大多只有薄薄一层的肌肉,看上去很纤细。他们清扫道路,修建枝丫,看到骑马入内的卡洛斯也只是停下手安静地弯腰行礼。
最后两人直接在宫殿门口下了马,想必这样的待遇一定是女王盛宠的表现,因为吕伊皓发现除了他们,即使穿着豪华礼服的人,也是用两脚踏入的宫殿。
这时,取代阳光为整个宫殿提供光源的无数灯泡亮了起来,吕伊皓忍不住惊叹,她在外面并没有看到电线什么的,更别说发电塔,那这些光都是怎么来的,总感觉这个世界比她想象的要充满秘密多了。
进到殿内,吕伊皓突然被卡洛斯推开,对方低声说道:“回你的房间。”
口气里是命令和一丝紧张,吕伊皓没多想就先蹿到了一旁的角落里,藏在巨大的落地窗帘里朝外看去。
在被众人包围的卡洛斯换上了笑容,和众人寒暄着,这个时候,一声有些夸张的笑盖过了众人的低声的交谈。所有人没有张望,他们低垂着头,朝两遍散去,一个穿着夸张红色裙摆的女人踱步而来,她身后跟着一个少女和两个和吕伊皓差不多高的男孩,像是感觉到吕伊皓的眼,两个男孩一起朝她看来。
——竟然是双胞胎!
吕伊皓没再敢盯着看,朝窗帘里藏得更深了。
“我勇敢的卡洛斯将军,舍弃自己的名字为我伟大的卡比恩国奉献着自己,今天的晚会是为了庆祝我们得到了兹莫拉赫帝国官方传来的外交信件,我们虽然失去了一个常年交往的朋友,但更为朋友被更加强大的帝国收拢而感到开心,祝福兹莫拉赫,也祝福卡比恩!”
女王有些尖利的嗓音穿透力很强,众人举杯欢庆开始笑闹。
——看来卡洛斯也不完全受到恩宠啊。
吕伊皓在窗帘后面看着众人华丽的衣摆散去,大殿里再也无人压抑谈笑声,她找不到卡洛斯的靴子。
说好离开的女王将宴会藏在宫殿里等着他回来,看着出生于阿拉坎尔国的将军被众人围观,他失去了名字,也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国家。
——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等到门口几乎没有什么人在徘徊之后,吕伊皓猫着腰从窗帘的另一侧溜了出来,她早上从房间里被带出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现在也只能赌一赌自己的记忆了,她从贴墙的侍从后面、朝记忆里的住处跑着,华丽灯光时不时打在她的脸上,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在餐桌上逃跑的老鼠,每一次遇到光都让她心惊胆颤。
如果女王对于卡洛斯都能如此,那连长发都被剪去的吕伊皓,根本就不想引起女王的注意。
等到她穿过最后一个侍从,她回到了记忆里的走廊,这里现在被暖白色的灯光照亮,她有些缩手缩脚得朝最深处的楼梯跑去,昨天黑是直接带着她从最大的楼梯上下来的,但是现在那里占满了卡比恩人,她要从侧面的楼梯上到二楼。
在她贴着墙走动的时候,突然旁边的门被从里拉开,有人把她拽了进去,关上了门。
她惊呼一声,心脏都差点从胸膛里跳了出来。
“啊,抓到小耗子了。”和她差不多高的男孩说到,另外一个则推了吕伊皓一把,然后把她身后的门锁上了。
——是女王身后的两个双胞胎。
她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游戏室,这里和她呆过的房间是完全不同的装饰,用盘托摆放的各色点心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站在散落一地的玩具里的两个男孩正在看着她。
“卡洛斯说她是个男孩,但是她根本就不像。”拉着吕伊皓的男孩说到。
“扒光了看看她下面。”锁上门的男孩提议道。
——老娘干不过身强力壮的成年人,难道还干不过你们么?
被压迫了很久的吕伊皓听到对方恶劣的提议后,瞬间被怒火冲翻了大脑,她心一横,豁出去死死咬住了拉着她的男孩的手。在一声惊叫声中,叁人扭打在了一起。
接着整个房间就变得鸡飞狗跳。
最后几人分开,吕伊皓嘴上沾着血,她靠着桌子,拿了一块蛋糕,咬了下去。
——混着血可真难吃。
她把蛋糕吐了出去,抽出下面垫着的蕾丝,给自己擦了擦嘴。
“你和你的耗子哥哥一样野蛮!”抱着下体的男孩吼道,就是那个提出要摸吕伊皓下体的那个。
他爬起来,把另外一个按着伤口哭泣的男孩护在身后,嘴里还疼的抽气。
吕伊皓拿起切蛋糕的刀子,呵呵了两声朝两人靠去,其实她也受了点伤,她嘴里的不止是别人的血,不过她实在是压抑太久了,所有人都比她要强壮,所有人似乎都能左右她,现在就连和自己看上去差不多大的熊孩子也敢拿她开涮。
大概是吕伊皓的表情太凶狠太狰狞,手上被咬流血的男孩不敢哭了,他的大眼睛里的泪珠越来越大,缀在睫毛上看起来好不可怜。
“你,”她拿起刀子把恶狠狠瞪着她的男孩的下巴抬了起来,“说我是什么?”
“耗子,”男孩的嘴一咧,仿佛就只知道这么一个侮辱人的词一样,“我姐姐说你们阿拉坎尔人都是耗子!只会在黄土地上不停的繁殖的耗子!”
男孩的吼叫太吵了,吕伊皓一把推倒了对方,然后跨坐在了对方身上,用刀子对着他的眼睛扎了下去。
一声尖叫中,吕伊皓停下了刀子,男孩一直瞪着的眼睛也朝她看了过来。
“白痴,阿拉坎尔人的出生率根本是耗子的反义词,不好好学习而是听信从别人随口说出的话,你才是和耗子的脑子差不多小的人。”
男孩从刚才就因为准备要英勇牺牲的憋气中再次因为羞辱忘记了呼吸,对方的脸都憋红了,红得几乎和女王的裙子差不多。
——女王?
她丢下刀子,拉起对方的领子,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