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毫无怜惜,狠狠咬住了一瓣唇,狠力一切,立刻有腥咸的滋味冒出来,女子疼的哭叫出来。
泪意朦胧中,明黄的高大身影一把推开了她,急促地喘息着,起身猛掀帐而出,背影决绝。
小柱子在外殿“呀”了一声。
夜色中,宫巷如巨龙蜿蜒,长的没有尽头,石灯的火苗昏黄朦胧,墙上影影绰绰,似在幽冥,那火连起来,变成了烈烈的柴堆,架上了青铜大鼎,沸腾着滚滚的油,煎着熬着一颗心,灼的五脏六腑成了齑粉......
口中焦苦到了极处,不停地默念着,小丫头,你不能!我不许!我不许!!!......
小柱子一行在后头急追:“陛下!穿靴!穿靴!”
路过一道垂花门,猛地被绊了一下,扶着门框才没面朝下跌地,赤脚没有任何知觉,小柱子他们追上来,仓促中提上了两只靴,将披风长绦系在颈。
小柱子心惊肉颤:“陛下,您?”
皇帝望着的冥冥天幕,繁星浩瀚,手指握成拳,抖成了筛糠,宫灯照着,眸光闪烁着惊恐,小柱子八岁到霓凰殿做了他的贴身内宦,从未他这般模样,眼中胀出了满眶血丝,殷然森森,胸腔急促地大起大伏,好像喘不上气来。
颤声指着前方:“牵朕的马来!开宫门!朕要出宫!朕要出宫!”
小柱子霎时明白了:“这个时刻,您要去哪里啊?”
皇帝的两腮咬的硬邦邦,一字一字从齿间迸出:“陆府!抢回我的女人!她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女人!......”
他不停地说着,抬步奔了出去,披风飘飞扬起迅风,小柱子紧跑急追,又不敢大声喧哗。“陛下!陛下!奴才求您!冷静啊!冷静!”
一路到了宫墙夹道,小柱子才敢大声喊了一句:“陛下!您去算什么?您想想您算什么?明上会怎么说!”
忽有惊雷在耳边霹雳炸开,震得身躯一趔,皇帝脚下顿住,眼前变成了茫茫的白雾,待那片白雾散开,才发现背抵着潮湿的墙,小柱子他们跪在脚下,挡的缝隙不透。
小柱子抽泣着,扯着中衣的衣角,自小形影相伴,漫长的岁月,自是养成了一副赤肝忠胆,今日便是拼着头颅落地,阖族株连,也不能叫做了傻事。“陛下,奴才求您,回去吧,已经晚了,这会子已是亥时初,新人,早已就寝了。”
这一句话彻底摧毁了意识,皇帝眼前黑了一瞬,千矢万镞相绞,尖锐锐攒入了心口,贴着墙,指尖深深嵌进了墙砖,腹腔里传出的声音:“她竟叫我输得这样惨......我恨她......我恨她......”
睡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