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的拒绝了他只是稍微冒出来的苗头,直接就把他那点心火苗头掐了,原以为两个是没缘分,他也没想强求,可实在没想到会在今天这个节骨眼上碰到人。
“谢谢,我不饿,孩子找到就好,我们也没做什么,要不是有季玉雪,我恐怕也帮不到忙。”李月秋指尖绕着发梢,没接他递过来的吃食,继续咬了一口手上的素菜包子,但还是没咬到里面的馅。
季玉雪是第一个发现那伙人是人贩子的人,她上去和人理论,虽然差点把自个也搭进去,但没有她闹出的动静,李月秋压根不会注意到那伙人贩子,毕竟车站人来人往进出的人很多,她怎么可能能那么恰好看到上辈子祸害了她的人贩子。
如今看着那伙人贩子被派出所抓走,对她来说,这就足够了,阴差阳错能救顺道救下人,也是再好不过,幸运中的幸运,她和陈立根也没想过要用这事得到什么好处。
她又不是没眼睛,这叫科科的小男孩父母可能条件十分不错,谢厂长说的感谢大概会是非常大的感谢。
但这都和她没多大的关系,她心里正想着季玉雪和陈立根的事,分出来额外的注意力也在手上的素菜包子上,陈立根上哪买的包子,咬了两口都咬不到馅料,要是她做,肯定不会这样坑人。
她小口小口仔细的咬着包子,视线偶尔落在前面不远处的花坛上。
花坛处只放着几盆花,但开的绚烂,陈立根正在和两个男人说话,那两个男人是季玉雪的哥哥,知道季玉雪出了事情赶着过来的,也知道是陈立根救了人,这会正拉着人在花坛处说话。
边说还拍了拍陈立根的肩膀,季家上陈家说亲的时候,这两位哥哥当时也去了。
季家的人看起来确实很喜欢陈立根,如果那会她没有横叉一杆上门给自己说亲,是不是陈家就答应下了季家的亲事。
李月秋想着这些事情,脑袋有些空落落的,宛若是一尊没有魂的美人像。
谢厂长看着她的样子,摩挲着手中温热喷香的鸡肉粥,沉默了一会问道:“那一位陈立根同志是你现在的对象?”
这时花坛那边陈立根转头看了过来,但只是扫了一眼就很快的挪开了视线,要不是李月秋一直盯着他看,怕是都注意不到。
李月秋嘴角耷拉了下去,听到旁边的人的话这才仰头看人,她点点头,“他不但是我现在的对象,以后会是我男人。”
这话够直白够大胆,谢厂长意味不明的说道:“是吗。”在他看来那位庄稼汉是配不上李月秋的,他刚刚问话的时候特意问陈立根是否是现在的对象,感情的事情要走到最后才是好的,没走到最后,都做不得数,倒是没想到李月秋会这样利落的回了他一句话。
挺有意思,这是知道他对她有意思,明晃晃的拒绝,他喜欢和聪明的人讲话,对李月秋也很有好感,他有该有的风度,没有看不起光荣的劳动人民,却不看好李月秋和陈立根,于是也不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纠结,而是道:“每次听你叫我都是谢厂长谢厂长的,你大概是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
“我知道你叫什么。”李月秋先一步打断他,说了他的名字,“谢明良同志。”玻璃厂厂长的名讳她还是有些印象的,也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不过她和谢明良的关系没有多熟,喊他是谢厂长这没什么问题,要是喊过了才有问题。
谢明良笑了一声,开玩笑道:“我还以为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谢厂长,连一个名字都不配拥有。”
李月秋:“……”只能礼貌微笑。
谢明良注意到李月秋心不在焉,怕是有些疲于应付他,这姑娘明显对他没有任何的心思,也很识趣,不打算把人堵在原地碍人眼了。
“本来想着跟你们表达一下谢意,但既然你们不在乎这些,我也不多留你们了。”他主动的挪开身子,把人留到现在是想因为科科的事表达感谢,但既然人家不需要,他也不会勉强,他姐和姐夫虽然是赶着过来了,但今天是赶集日,进石林县这段路可能会有些塞,一时半会也到不了,即使到了,心思估计也全都得在科科这个心肝宝贝上,没那个功夫想感谢的事情,等后面事情定下一些再说感谢的事情,反正李月秋和陈立根就在石林县。
他放人,李月秋也没客气,跟他打了招呼,就朝花坛的位置跑去。
谢明良有些失望的看着手中的鸡肉稀饭,喷香的鸡肉稀饭比不上一只几分钱看不到馅料的素菜白子,这已经不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的问题了,硬是让他第一次生出一种被一个庄稼汉比下去的感觉,原本是没什么可比性的,真是匪夷所思。
他转身把鸡肉稀饭丢进垃圾桶,然后进医院去照顾小外甥科科了。
在他走后,那份鸡肉稀饭被两个穿着破烂的人捡了起来。
花坛处,李月秋跑到陈立根面前,踢了下他穿着草鞋的大脚丫,“我想回去了,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第59章 坐家
陈山水觉得糟糕了,这一天他和娘费力把自个支出去给大哥和月秋腾地方培养感情肯定是白折腾了。
两人感情有没有培养好培养得咋样他是不晓得,但情况明显是朝另外的方向发展了,因为现在月秋不搭理他哥了,眼尾都不带甩一下的。
他和娘在天黑之前一前一后赶着回来的,尽管是刻意的避出去腾地方,但也没有回来的很晚,撮合是一回事,家里只有他哥和月秋在,一男一女的,就算是坐家也得把持点分寸,天黑之前是一定要回去的。
这万一男的犯错误把姑娘“吞了”咋整。
他今天原本是没活计做的,但又不能呆家里,没地去的他就去了山里头砍了两捆柴禾去卖,回来的时候家里空落落的,月秋和哥还没有从县城回来,等回来了,在厨房忙活准备开饭的时候,他发觉不对头了。
他哥不喜欢说话,寡言少语是习惯,不想说话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开口的,可月秋一句话也不说那就很不对劲了,明明之前都有说话的,而且不说话也就算了,竟然看都不看他哥一眼,一下也不往他哥的位置瞟一眼,人冷冷清清的不见半分往日的雀跃。
要知道从坐家到现在只要有机会,月秋都会主动找他哥说几句话的,说的也只是很稀松平常的家常话,虽然他哥只会嗯嗯的应几个字不甚热情,但那时月秋是笑吟吟的,哪会像现在这样冷冷淡淡的。
完了。
这是陈山水脑袋里突兀出现的两字,俩人在这个坐家快结束的节骨眼上闹脸了。
晚饭的饭菜是陈山水做的,家里的这些细活都是他一手包揽,董慧只是偶尔在两个儿子都忙的情况下才下厨做饭,锅灶这些陈山水摸得熟,李月秋也只是帮忙打个下手切个菜或者是洗个葱。
饭菜是野菜团子配凉拌桔梗,再加一个蛋花丝瓜汤,汤里的蛋花只用了一个鸡蛋,掺了很多的水,蛋花不明显,喝的也只是一个鸡蛋味罢了,丝瓜倒是放的多,翠绿的颜色让汤头看着很鲜。
这是乡下很常见的沾荤腥饭菜,乡下比不上城里的人条件,想吃肉要等逢年过节,所以一年到头没几个吃肉的功夫,也买不起,要沾荤腥就是吃鸡蛋,这简单的丝瓜蛋花汤对于陈家来说是顶好的,因为他们平常很少碰鸡蛋这些荤腥物,也没有那个条件,家里的鸡蛋已经放进窝等着出壳孵小鸡。
能吃上也是用来招待李月秋的,蛋花汤是最后烧的,出锅的时候赵永平过来拿他的二八大杠了。
二八大杠是赵永平找亲戚借的,他可比不上大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