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
我试着说些什么,却因为悲痛而哽咽。『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伊芙琳推断了一下前后发生的事
,然后进了房间,冲我咂了咂嘴,径直去取边柜上的威士忌。我刚把酒杯举到唇边,她用手一推,让我将酒一
饮尽。
我把酒杯推开,
呕了几声,威士忌顺着下
淌下。
“你
吗呀……”
“哦,你现在这个样子可帮不了我。”她说。
“帮你?”
她打量着我,思前想后。
她递给我一条手帕。
“擦擦下
,你看上去糟透了,”她说,“我觉得悲伤不太配你那张自大的脸。”
“你怎么……”
“说来话长,”她说,“恐怕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木然地坐着,努力想要搞明白这一切,真希望可以有个雷文古那样聪明的脑袋。发生了这么多事
,可我压根连不起来,根本就是雾里看花。此刻伊芙琳出现在这里,她拉过被单盖住了米莉森特的脸,老
的面庞如夏
般宁静,我悲伤得难以自抑。
显然,伊芙琳在晚餐时因为婚约而发火,只不过是做戏给别
看,此时她脸上已然窥不见丝毫的伤感。她眼清澈,语调理智。
“这样看,我不是今晚唯一一个死掉的
。”她抚摩着老太太的
发,“可怜的
。”
我大惊失色,酒杯从手中掉落。
“你知道……”
“那个水池,是的。怪的事
,不是吗?”
她有些恍惚,仿佛在描述那些听到过却记不清楚的事。要不是语调有些生硬,我怀疑她早已有所准备。
“看上去,你对这些消息并不感到意外。”我小心翼翼地说。
“你应该见识一下我今天早上的样子,我太生气了,把墙踢出了好多
来。”
伊芙琳用手抚摩着梳妆台的边缘,她打开了米莉森特的珠宝盒,摸着一支发梳,发梳手柄上装饰着珍珠。幸好她的动作不失敬重,要不我会觉得她在觊觎这些珠宝。
“谁想要你死,伊芙琳?”我问道,她的把玩动作让我有些不安。
“我不知道,”她说,“我醒来时,发现有
从门缝里塞进来一封信,里面详细地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做。”
“但你不知道是谁发出的信?”
“拉什顿警官好像知道,但是不肯说。”
“拉什顿?”
“不是你的朋友吗?他和我说你在帮助他调查。”她话里话外满是疑虑和憎恶,可我太想知道详
,就没有在意。难道这位拉什顿也是我的宿主吗?甚至也可能是他让坎宁安送来那张写着“他们都是”的字条,并让他把
召集起来。不管是哪种
况,他似乎都将我纳
他的部署了。到底该不该信任他,这另当别论。
“拉什顿是在哪里见到你的?”我问她。
“德比先生,”她坚定地说,“我也想坐下来,逐一回答你的问题,可我们真的没有时间了。十分钟后,我就得出现在水池旁,还不能迟到。实际上,我来这里,就是想要你从医生那里拿到银色手枪。”
“你不是真想用枪自杀吧?”我惊恐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我明白,你的朋友们快要找到杀死我的凶手了,他们只需要多些时间。如果我不去,凶手就会知道事
有变,我可不能那样冒险。”
我离她只有两步远,我的脉搏跳得很快。
“你是说他们找出了隐藏在后面的罪魁祸首?”我激动地说,“他们告诉你凶手是谁了吗?”
伊芙琳把项链上米莉森特·德比的画像拿到烛光下端详,那是蓝色蕾丝衬托的一张象牙白面庞。她的手在颤抖,我第一次看到伊芙琳害怕。
“他们没告诉我,但我希望他们很快就能找到。我相信你的朋友们可以救我,赶在我被迫做那件事之前……那件最后的事。”
“最后的事?”我问。
“字条上的指示很具体,我必须在晚上十一点之前在水池旁自杀,否则我
的一个
就会替我死去。”
“费利西蒂吗?”我问她,“我知道你在井边找到了一张她写的字条,你还求她帮你妈妈。迈克尔说她是个老朋友,她也处境危险吗?有
在胁迫她吗?”
这也解释了我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她。
珠宝盒咔嗒一声合上了。伊芙琳扭过脸来看我,手还放在梳妆台上。
“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急不可耐,可你似乎要去守住什么地方吧?”她说,“他们要我提醒你留意那块石
。听得明白吗?”
我点点
,记起今天午后安娜拜托我的事
。在伊芙琳自杀的时候,我要站在那块石
旁边,不能动。她说,一寸也不能动。
“那样的话,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得走了,”伊芙琳问,“那把银色手枪在哪里?”
即使是在伊芙琳的小手上,这枪看上去也没什么分量,装饰
大于杀伤力,用它自杀实在有些尴尬。我想,重点是不是就在于
们更在意她自杀的工具,而非自杀的方式?伊芙琳并不只是被杀害,而是置身于尴尬的境地,任
摆布。
她别无选择。
“这样的死法还算优雅。”伊芙琳盯着这支手枪,“请不要迟到,德比先生,我想我的生死就寄托在你的身上。”
她又瞥了一眼珠宝盒,然后扬长而去。
第三十一章
我在寒冷中抱紧自己,站在安娜
心放置的石
旁边,不敢动一步,左边很近的地方就是个火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如果能帮助解救伊芙琳,哪怕冻成冰块,我也愿意站在这里。
我往树林那边瞄了一眼,看见瘟疫医生就站在他原来的位置,在
影中若隐若现。透过雷文古的视角观察这个时刻时,我以为瘟疫医生在看向水池,其实并非如此,他看向了右边。他脑袋的位置表明他正同某
讲话,尽管我离得太远看不见是谁。无论如何,这也令
振奋。伊芙琳说在我的几个宿主中找到了盟友,肯定有
正潜伏在那灌木丛里,想要助她一臂之力。
晚上十一点整,伊芙琳来到水池边,手无力地拿着银色手枪。她从
影中走向火光照到的地方,顺着火盆走来,蓝色的舞会长裙在
地上拖曳着。我想要从她手里将枪夺走,但是在我看不见的某处,一只看不见的手正
纵着这一切,我完全摸不着
绪的一切。我敢肯定随时都会有
大喊出来,我未来的某位宿主将会冲过去,告诉伊芙琳一切结束了,凶手已经落网。她会扔下枪,哭着感谢他,丹尼尔会说出他的计划,我和安娜都可以逃脱。
这一切开始以来,我第一次感觉自己被纳
一个宏伟的计划。
在这想法的激励下,我一动不动地守着这块石
。
伊芙琳在水边停下了,向树林里张望。有那么一刻,我以为她会发现瘟疫医生,但她很快就收回了眼,没有看见瘟疫医生。伊芙琳摇摇晃晃的,仿佛是随着音乐在微微摆动,那音乐只有她一个
能听见。火盆中的火苗映在她的钻石项链上,仿佛胸前倾泻而下
态的岩浆。她在颤抖,脸上写满了绝望。
有点不对劲。
我回
望向舞厅,看到雷文古站在玻璃门前,正满怀希望地盯着他的朋友。话在他的唇边没来得及出
,但是一切太晚了,已经于事无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