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到家了。”电梯井里的男
看见有漂亮
踩着高跟鞋追，便耐心地按在开门键上，等她进来。薛逢很少多管闲事，也对别管闲事时复杂的心理活动不感兴趣，在被留门的进来对那男点
致谢后，他向后挪了一步，把靠外面的位置留给她。
他见过这老师两次，也知道她住几楼。
“薛老师，这么巧，”挂断电话后撩了撩一浓密的大卷发，发肤间扬起的香水味在狭小空间里轻易堆积，她扫了一眼薛逢手里拎的
漆木盒，上面缠着一个蓝色天鹅绒大蝴蝶结，盒身有
细描绘的娃娃图案和花体英文字母，一看就知道不是男的东西，“又给侄带礼物呢？”
刚才按电梯门的男听到她说话，也跟着转过看了一眼薛逢手里的东西，但因为不认识他，短暂地瞥了一下，没有搭腔。薛逢懒得纠正她一知半解的熟络，礼貌又潦
地点了下。
“现在像你这么好的男太少了。你侄真有福气。”她对那个瘦猴似的小孩有点印象，一整个初中都不怎么起眼，只有开家长会的时候因为薛律师来，出了把风。听同事说是小时候家
，亲生爹把老婆打死，进去了，孩子现在归薛律师管。
她边感慨，边往薛逢那里靠近了一点，脸上浮现出漂亮无往不利的亲昵来：“对了，你们那儿，有离婚官司打得好的吗？”她顿了顿，举起刚才打电话的手机晃晃道，“我一个朋友，男在外面弄了个小叁。”
他看她楼层快到了，不想再多说，便递了张名片过去：“她来的话，我给她介绍。”
在关门前朝他挥挥手，说了声谢谢。电梯里，又只剩下两个男。
“你是律师？”对方在电梯启动的轻微摇晃中问道。
薛逢嗯了一声，那男又回过，上下打量他两眼：“还住哥哥家？”
什么狗
律师，长了副招心疼的小白脸，骗吃骗喝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
无名火从何而来，仗着互不认识，便想把晦气撒出去。但楼层太近，电梯还没等到对方的回答就停下了，薛逢侧身从挡了半扇门的男边上跨出去，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回。
“都是男，装什么呢。”男在电梯门关上后自言自语，心
立刻畅快了许多。
抱着玩偶盒子的薛逢，对这出幕间剧毫不关心。他的手指覆盖在指纹锁上，走廊声控的暖色灯捕捉到门锁打开的一串响铃，倏然亮起，和门内逸出的白色灯光一起打在他的脸上，冷暖
汇，斑驳陆离。
他迫不及待地赠予厚礼，急不可耐地收取利息。
穿着橙色睡裙的孩听见外面的声音，从房间里欢快地跑出来，像一杯打翻的橘子汽水，带着甜香跳进他眼里。“啊！我的娃娃到了！”她几乎扑进他怀里，褶边的方领露出完整的锁骨，随着她手臂抬起抢走礼物盒，这锁骨微微提起，又
凹陷，在皮肤下如同一尾狡黠的鱼。
饵正在她的怀里，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贪婪地呼吸。
他看着她跑进卧室，小心翼翼地把陶瓷偶放进娃娃屋里，如释重负道：“好了，泰伦斯，你未婚妻回家了。”
泰伦斯。那个愚蠢的名字。她总是把这无用的温柔，过多的甜蜜倾注在僵硬的偶身上。尽管房间里的这堆东西是他花钱买来的，但他对少的多毫不关心。
他甚至有点讨厌那个金发碧眼的假东西。古董偶的眼睛总是看向一个怪的角度，她替他心摆弄的姿势加了这种诡异的窥视感，泰伦斯的模样既鄙夷，又怨毒，好像什么都看在眼里，暗暗审判，又怀恨在心。
孩的多愁善感使她把这种造型上的缺陷理解为寂寞的悲哀，她求他再买一个和泰伦斯相配的娃娃，“每天只有我和他说话，太可怜了，他得有自己的生活。”孩这样解释道。
林栖想要一个同龄朋友。薛逢从这个关于娃娃屋的要求里，敏感地嗅到了她的自我投
。他满足了她的要求，作为真实的代餐。一个假娃娃而已，她喜欢做梦，就做下去吧。
他站在她身后，视线下是她
露的肩颈，她自己买了水蜜桃味的沐浴露，和他放在浴室里的那种做了区分。超市里买的，很廉价，都是工业香的味道，但这气味在她的体温间浮游，经她孕育，把皮肤包裹成一场隐秘的梦境，与货架上拿下的那瓶塑料
再无关联。
“哦，康妮，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她学着译制片里浮夸的男
配音，蹩脚地压着嗓子，代替那只斜眼偶表达虚无的喜悦，“……我等你好久了。”
他的身体不受控地向她贴近，像求食的乞丐，渴水的鸣虫。她颈后细小的绒毛被湿热的呼吸侵扰，犹豫地彼此推搡，起伏不定。他的手缓慢地覆上她的腰，带着压抑的控制，像一株过于粗壮的藤蔓绞杀幼树。唇舌纠缠耳际，把染了欲的声音顶弄进去，颠倒是非，借题发挥：“我也等好久了，栖栖。”
鱼线收紧。
怀中的少瑟缩了一下，有点别扭地把手里的男偶放回椅子上，把他连带椅子背过身去。然后她向后仰起笑脸，攀上他的唇飞快地啄了一记，挣脱了他的手臂，声音像是不知事的少，出
的话却带着糜烂的熟甜：“要洗澡先。”
从浴室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灰蓝色的丝绸睡裙。领低垂，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细弱的肩带勉力维持着不堪一击的，空悬的羞怯。她轻盈地爬上床，手脚并用靠近他身边，像误
陷阱的野鹿，抬起湿漉的眼睛，却像有主的家猫。
他的埋在那湾浅浅的肩窝里，贪婪地攫取她的香气，换了，她换成了和他一样的味型。少知道怎么讨取他欢心。这心知肚明的示好立刻取悦了他，为与他的事心准备，处处留意，他含住她的唇，奖赏似的轻柔舔咬，又因为获得而加重了渴望，在裙下游移的掌心猝然收紧，按向自己的身体，失去上位者逗弄猎物的余裕，他变得急切，凶戾，浑浊不堪。
可怜。
他压覆在她的躯体之上，少在他的两臂之间娇小又帖服，欲在溶解中膨胀，温柔又剧烈地燃烧起来。他抚摸她腰间软腻的曲线，往下去，再往下去，来到她颤栗着的，温暖的腿间，攀附近，再攀附近，直到她身上最柔软的，娇弱的地方。他觉得她像是一汪春水，又像是一团欲火，令他溺毙着呼吸，煎熬着融化。
可怜。在这沉沦又生动的本能里，他再一次听见了无名者的怜悯。
她的手指被他分开，侵他的，傲慢地，蛮横地迭，正如身下把她钻穿的利刃。这是和刚才温的唇舌完全不同的，尖锐的，可怖的，刺的战栗，这战栗把灵魂烧成火绒，在隐秘之处将道德与羞耻心焚毁，让她成为无抵抗的，逢迎迁就的东西，好像一个
隶，一个予取予求，被他掌握生死的隶。
他紧紧抱着她，投奔这
弱的包裹，温柔的依附，她的手指蜷起，反握住他的。他所有血管里的疯狂都好像是为了这样的她，为了她的娇媚，为了她勾心魄的纯欲，他分不清是谁在降伏，又是谁在祈求。
他在这汹涌的，蒙昧的波涛里愈
愈远，为了抓住那沉默的离开和抛弃，他全力地，狂地冲刺，近乎残酷地刺进她温柔的舒展的
里，恐怖的畏惧让他盲目地，鲁莽地，失去理智地抓握退
的海
，用最卑下的，堕落的，野兽似的
靠近她的灵魂。在那波涛退落之中，她的身体仍痉挛着纠缠他，可他分明地感觉到，一块可笑的小石，屈辱地露在退的海滩上。
她仍旧战颤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