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们且都从长计议。”
方氏自知儿子一时间未拿定主意,也不好再逼他。今日借着兄长来,便是想先与他一个警醒。留着兄长在堂内用午膳的功夫,见明远面色不佳,便未再提起爵位之事。
三人只是闲聊家常,时日虚晃。饭后,明远送方壑出了正门,又独自一人折回来府中,却越发地思绪重重起来。明远脚步未曾停下,再抬眼看路的时候,方发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行来了箫音阁里。
巧璧和嬷嬷都不在门口,明远兀自地行入了院子,方才走来外堂,便听得慈音在暖阁里说话,“哥哥慢些再走。巧璧热甜点去了。二爷今日早晨让人买来的,哥哥你也有份。”
明远这才见得明煜也在。原本明煜已经起了身,却被慈音拉了回去。他们亲兄妹二人说话,他自也不好打扰,只好暗自又退出了院子外去。
暖阁里,慈音拉着哥哥喂鹦鹉,又与哥哥看看她新作的白描。她幼年时候,还能常常抱着哥哥臂膀说话,如今年岁越长,哥哥却越与她生疏起来。说是女儿家长大了,得要避忌男女之别。
慈音心中虽是不愿与他生远,面上却很是听他的话。她虽叫方氏一声母亲,不过是因为明炎曾将她与哥哥托付给了方氏做儿女。她心中自也知道,这明家大宅中,再是金砖琉璃皇恩惠泽,嫡母面儿上一团和气,心底里却依旧不少偏私,也只有与她血脉相连的哥哥方才能安心依靠。
巧璧端着热好的紫米圆子入来暖阁,慈音亲自送了一碗去哥哥面前,“知道你不喜欢甜食儿,便就当陪我尝尝。”
明煜淡淡,“你先用。”
慈音拿起勺子,舀起那紫米圆子放到口里。方一入口,眉头不自觉地挑了挑,明煜见了笑问,“看起来是不错的?”
“奶香味儿浓,入口甘糯。”慈音抬眸看了哥哥一眼,又忙将他碗里的勺子塞进他手里,“你快也尝尝。”
明煜却又将勺子放了下来,“你难得有喜欢的,便都留着与你。”
“不过,粗鄙之食,仅果腹之用,难有滋养之效,不得太过贪嘴。”
慈音听得这话,扫了些许兴致,自知他话中有话别有他意。慈音放了勺子嗔他道,“哥哥是在皇宫里头陪着陛下,山珍海味吃惯了,舌头也刁钻了,嘴也刻薄了。便是二爷讨好我的,都是粗鄙了?”
明煜不答,起了身往外头去,行至门前方顿足与慈音道,“你知道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