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龙舟赛,世子爷下场拿了个彩,宁远侯
例允他月底休沐出门。
这得了机会,世子爷即刻约了言珩去打马球,言珩自然一应下。
他们打马球,向来是约在花湖岸边,早早就辟出了空地。
沈清月还是第一次看古打马球,岸边这会儿围着的还都是各家随行的仆从。
“咱们爷打马球,在金陵那是少有对手。”福山比她还激动,“待会儿你可得看好了。”
正说,远远就看见言珩牵着匹棕红马走来,他今穿一身湖蓝色圆领袍,领
绣着祥云纹,为玩的尽兴,还将袖
束了起来,端的是英姿飒爽。
其后跟着七八位公子哥儿,大多都是这般装扮,一群意气风发的少年子弟,看着那叫赏心悦目。
沈清月看花了眼。
言珩走来弹了下她的脑门,“可是爷太英俊潇洒,让你这小丫看呆了?”
“这是自然,爷最是俊朗不凡,玉树临风。”沈清月顺着他的心意拍马。
言珩闻言哈哈大笑。
这一笑,竟让她看呆了。
少年郎的笑,尚未掺杂俗世纷嚣,爽朗张扬,最能撩拨少心思。
“待会儿看爷打一出漂亮的马球,才有的你呆。”言珩又弹了下她的脑门儿,听得身后小世子呼唤,才转身上场。
马上少年格外惹眼,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沈清月看不懂马球规则,却也看得出来那些对上言珩都有些束手束脚,
不自禁欢呼。
“爷真厉害,爷要赢了他们!!”
言珩暗自骂这丫嗓门儿大,岸边围了那些
,怎么就她的声音传进了自己耳中。
不知不觉间,四周变得熙熙攘攘,多得是来看世家子弟打马球的,原本辟出来的场子越缩越小。
沈清月在最前一排,瞧着这些
打起马球来,谁都不甘输
一
,正担心那球会不会伤及无辜,便瞧见一青衣少年为了抢球,横冲直撞过去,手下球杆在半空划过弧线。
马球朝着岸边群疾飞而来,眼瞅着要砸中那挤在前
的小姑娘身上,言珩心下一慌,飞身下马扑了过来。
好在他原本就离沈清月近,结结实实的替她挡住了这一下,闷哼一声。?ous?u(roushu)
沈清月还未来得及害怕就被抱了个满怀,鼻尖嗅到少年衣衫上的青皂味儿,抬看见言珩皱眉忍痛的样子,她怎么觉着,这马球是砸在了自己心里。
耳边一阵惊呼,失手的那少年吓楞了,好在福山反应快,忙上前询问。
“爷,爷您没事儿吧?”
“你来挨这一下试试有没有事。”言珩恼坏了,顾不上自己后背火辣辣的疼,“秦重贞,你打的什么马球?”
“珩爷,这,这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再说我也没想到……没想到你会替这挡啊。”秦重贞自知理亏,不敢和他抬杠。
“我不挡,眼瞧着你砸死我们家丫鬟吗?”言珩火气上来了,“你这手,少不得爷要帮你去一只。”
“你真当自己是个爷了?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我今儿站着不动,就看你敢不敢去我这只手。”
“哎哎哎,珩弟消消气儿,重贞也不是故意的嘛。”世子爷一看不好,连忙上前劝解。
言珩脸都气黑了,“福山去拿刀来,我倒叫他好好看着,看爷敢不敢!”
“爷……”沈清月慌了,忙拽着言珩的衣角,“爷你这还伤着呢,咱们先去看大夫吧。”
“你别嘴。”他怒斥一句。
家就是麻烦,这时候喊自己去看大夫,岂不是告诉这些
,他言珩是个马球砸一下都挨
不住的废物。
沈清月吓得不敢吭声,攥着那衣角不松手。
“听竹,喊边儿上的都散了,什么热闹都敢看,也不瞧瞧他们几条命。”世子爷忙喊了自
家随从,把岸边的都赶走,若是言珩和秦重贞真因为这点小事儿动起了手,两家脸面该往哪儿
放。
“好啦珩弟,你看你这小丫鬟都吓哭了,这么多看着呢,咱爷们没什么,姑娘家脸皮多薄
啊。”
他捏不准言珩对这丫鬟什么心思,却捏的准言珩好强要面子,台阶总要给的。
言珩绷着脸,看了看正在抹眼泪的沈清月,“你哭得倒是比爷还起劲儿。”
见他松了,世子爷忙张罗着把
送回府,又是请大夫,又是赔礼道歉,今儿这场马球是他
牵,他自得给个说法。
好在言珩伤的也不重,言家也不好为难宁远侯的小世子。
清明园
言珩趴在床沿上,沈清月捧着瓷药瓶儿往他后背上抹着,怕他疼,还时不时吹两气儿。
“爷,疼不疼?”
“这算什么,你以为都跟你们这些小姑娘似的,一点伤都经不住。”言珩冷哼一声,“你说
你喊那么大声儿,那球就挑准了嗓门大的砸。”
看他替自己挡那一下的份儿上,沈清月不跟他置气。
“是是是,幸好有爷在,救了一条小命。”
听闻这话,言珩耷拉着眼,竟有些不敢回想岸边那一幕,若真砸中了她的脑袋,可不就要将
她砸掉半条命。
“你知道就好,预备拿什么报答爷?”
“以身相许给爷可好?”她嬉皮笑脸的说着,“
可是要钱没有,只剩一个
了。”
“呸,哪个稀得你。”言珩嫌弃坏了,“你本来就是爷的婢。”
“那就好好伺候爷,报答爷行不行?”她说完放下药,抱着言珩的脑袋,在他脸颊亲了一
,“月牙儿这是打心眼里感激爷呢。”
言珩愣住了,待反应过来,耳朵尖儿都红了,见她亲完就跑,大声骂道:“你这贱婢,不知害臊!!!”
福山送完大夫回来,迎撞上笑容满面的沈清月,虎着脸说她:“爷为了你都伤成这样了,
你还笑,月牙儿你有没有心!”
“哎呀福山哥,你不懂!”沈清月丢下这么一句就跑远了。
福山摸不着脑,进屋一看,自家爷也趴在床沿上笑,更迷糊了。
隔了两
秦重贞被其父秦大拎着登门道歉,言珩没去计较,年轻气盛不就这样,今儿你打了我,明儿我打了你。
只是这一段时间,各家都开始约束晚辈不许再打马球,言珩更是被老太爷拘在了府里,说是
养伤,实则是磨他心儿。
气的言珩天天在院子里发脾气,这么大点儿伤哪里用得着养,他都不敢想,过几回书院要
被小世子他们笑话成什么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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