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就像是状元下场参加乡试,一个能打一百个,还不带喘气儿的。01bz.cc
固安县主一袭银盔加身,策马狂奔于马场之上,右手执长柄球槌,左手松松地挽住马缰,身形轻盈又欢快地穿梭在开阔的马场上。
像是一场赏心悦目的表演。
含钏发出一声喟叹。
固安县主看上去自由又快乐,是京中所有姑娘的幻想。
“咦?”
薛老夫目光落在了紧跟在固安县主身后的那位小娘子身上,“那位小娘子倒是面生,似是从未见到过。”
阳光太盛,含钏拿团扇挡住烈阳看过去,笑了笑,那位小娘子她倒是见过,只不过是在梦里见过。
“是曲贵妃的长,当今圣
的大公主,比三皇子小两岁,比四皇子大一岁,如今未曾定亲。”
含钏附耳向薛老夫轻声道。
薛老夫眯了眯眼,只见这位大公主马术也是极好的,竟能跟上固安县主,虽每每落后三步,但也显得很韧
。
这场比赛没什么悬念,一炷香的时辰到,固安县主结成的对子以十球遥遥领先,锣鼓声响,马场上的姑娘们笑意盈盈又满大汗地纵马回来。
官将那只价值连城的珍珠发冠双手奉给固安县主,态度恭谨温和,“祝贺县主获得开堂彩!”
只见固安县主爽朗一笑,单手接过发冠,看了眼高台上的龚皇后,色豁朗地遥遥作揖,朗声道,“臣,谢过皇后娘娘!”
姿态十分潇洒肆意!
紧跟着含钏便听见下首有小姑娘拍胸的声音,“呜呜呜!不行了不行了!我不喜欢漕帮少当家的了!我爬墙了!我喜欢固安县主!”
含钏探去看,正好看见三五个小姑娘靠在一起捶胸
。
“啊!那我没办法啊!尚探花也能潇洒呀!我...我能不能两个都喜欢呀!”
其中一个小姑娘显得很为难。
另一个小姑娘说出了千古哲理名句,“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阿皖,你这样有辱斯文。你该学学我,虽然尚探花很好,但我和固安县主说上话的机会更大,所以我选择固安县主。”
“...”
这个小姑娘功课一定很好,不仅是位很稳重的花痴,还是根城墙上的,风吹两边倒。
含钏抹了把额的汗。
含钏偷听之间,固安县主脱下盔,昂首挺胸地朝高台走来,每走一步便迎来了小姑娘的一阵“哄”声,走到曹家桌案边停了停,固安县主看了眼含钏,笑得亲切和气,同薛老夫
颔首致意后,佝下身来,大庭广众之下与含钏轻声耳语,“...等妹妹成亲,我将这顶七宝珍珠发冠送予妹妹添妆。”
啊——
啊啊——
含钏感受到自己从耳根子一直红到了红到了天灵盖上。
啊啊啊啊啊——
简直想尖叫!
还没等含钏反应过来,固安县主便目不斜视地大步走上高台,“锵锵锵”三声,第二局开场了。
固安县主珠玉在前,再看后面的场次就显得花拳绣腿了些,姑娘们倒是都很拼命,却不见固安县主从容纵马、轻巧捶丸的大气,彩也没开堂的珍珠发冠珍贵漂亮。
含钏拿团扇捂了嘴,隐秘地打了个呵欠,一抬眼,却见一行从马场外走进。
为首的那位,赫然是本应在西郊围猎的当今圣。
第三百九十六章 羊锅子(中四)
为首的是圣,左右两边器宇轩昂跟着的是二皇子与三皇子。
老四与福王之子常禄走在第三排。
在后面便是曲赋、曹醒、英国公、东南侯...
看台之上的眷随着龚皇后起身行礼,待圣
坐到了龚皇后身侧,众
方敛眉落座,
眷自发地撤下帷幕,男宾坐到了高台的另一端。
含钏埋下透过幔帐间闪过的缝隙,见曹醒与东南侯坐在一处,举杯推盏,一个年轻的笑面虎,一个上了年纪的嗯...窜天猴?
含钏别过脸去。
东南侯长得真像一只窜天猴。
面部瘦长瘦长的,东南沿海特有的黝黑皮肤,五官长得各为其主,倒是看上去像各自为政的藩王...
长得可真丑呀。
特别是坐在曹醒旁边,有点像一支鲜花旁边立了一坨...嗯...立了一束不那么鲜亮的杂。
“怎么样了?”
上首传来圣平和而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着马球呢?战况如何呀?”
龚皇后笑着为圣捻起绢帕辗了辗额角上的汗,恭声道,“刚打了三局,第一局固安赢了,第二三局都是欣娘赢下的彩
。”
“咱们大公主马术不错。”圣话里带着笑意,看了眼马场,京中才俊远坐东北方,马场中有五六位小娘子牵着马站在场外规规矩矩地低着
,圣
抬了抬眼,身后的魏东来将一个托盘呈了上来走到高台前,一把掀开,里面只有一支笔,笔
嵌着一圈水
极好、翠绿透亮的翡,圣
朗声笑了笑,“今
来者皆为京中世家族亲,往上数五辈,都带着亲连着故呢!也都甭拘束!咱们兄长与妹妹、夫婿与妻室、表兄表妹都可!朕出一个彩
,皇后出一个彩
,马球尽是小姑娘来打,没意思!尽是小郎君来打,一身臭汗,也没甚意思!”
含钏抬看了看高台上的那支笔。
再听圣道,“朕这个彩
,是朕登基后朱批的第一支笔,谁赢下这一局,就是谁的!”
含钏怔愣了愣。
这玩得有点大了?
朱批第一笔...
含钏下意识地转看向对面的男宾。
二皇子与三皇子猛地抬,看不清色,却也能看到绽出光亮的双眼。
徐慨安安稳稳地坐在国舅爷身侧,埋着,不知在想什么。
龚皇后显然不知圣的这道手笔,隔了良久方开
温声道,“既然圣
开了
,本宫本是预备下一匹做工
良的双色织锦,如今...”龚皇后想了想,偏
从发髻间拆下一只点翠流苏赤金簪子放在
官手中的托盘上,“本宫再加一只簪子,是圣
赠予之物,若谁赢下下一局,这一托盘的彩
就是谁的了。”
龚皇后下的彩不重要了。
所有的眼光都落在了那只嵌翠的笔上。
看一看笔,再看一看坐在一侧的二、三、四。
曹醒眼落在了四皇子身上,目光明暗不定地闪了闪。
圣要男
搭配打马球...
曹醒埋下,眼风不经意地从
眷桌案上一扫而过,三皇子的妹妹大公主马术不错,听刚刚圣
的话已是展露了几分锋芒了,二皇子的王妃龚氏就坐在左边第一位,不是她就是龚家的嫡次
,二皇子的小姨子上场。
只有老四。
没有姐妹、没有外家...
曹醒低抿了抿唇,将色尽数收敛。
三皇子最先撩帘应战,笑着朝高台扬了扬手,高声唤道,“父皇!儿应战!”再抬起下颌,胞妹欣悦大公主翻身上马,扬起马鞭,马蹄声踢踢踏踏至场中央,“父皇,儿随三哥应战!”
圣朗声笑起来,“好!好!”
随之而来的是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