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日快到了。
因为今年是母亲离世十年,沈殊音想要给母亲做一场大法事。
沈绛认识释然法师,所以她前往护国寺,准备这场法事。
谁知到了寺庙中,却听说释然法师正在接待贵客,于是沈绛在厢房中等候。
直到有小僧人前来知会,法师接待完贵客,可以见她。
沈绛前往释然法师的禅院,谁知中途就看见几人走过,为首之人似乎有些眼熟,她定睛一瞧,才发现竟是端王。
他为何在此处?
端王似乎也是前往厢房,并未看见沈绛。
于是她入了释然法师的禅院,待她说明来意,想请他亲自主持母亲的法事。
“其实小僧早已经不接这样的法事。”释然法师委婉一笑。
沈绛露出歉意:“我并不知此事,如有唐突之处,还望大师海涵。”
说着,她想了下,问道:“不知寺内还有哪位大师能主持这样的法事呢?”
“但如果委托的人是沈姑娘,小僧还是愿意破例。”释然法师轻声一笑。
沈绛怔住,待明白他的意思后,这才道:“多些法师,不知法师为何会改变主意。”
“自然是因为,这是沈姑娘所托。”释然温和一笑。
他是出家人,自然不会打诳语,更不会调笑沈绛。
只是这短短的三言两语,已让沈绛有些羞赧。
她自是明白释然这样德高望重的大法师,为何独独对她网开一面,无非是因为谢珣。
“多谢大师。”
沈绛双手合十,恭敬说道。
释然回礼,却轻声说:“先前我帮着程婴隐瞒他的身份,已是犯了戒律。小僧早已经自请领命了责罚。”
沈绛愣住,没想到居然还有此事,她赶紧说道:“我从未怪罪过大师。”
“说来,小僧还要多谢施主。”释然声音温和,有种让人平心静气的温雅。
沈绛望着他,有些不解,他要谢自己什么。
“师弟程婴自幼多灾多舛,虽天生贵胄,却历经磨难。是以恩师在世时,便一直担忧他性情偏激,总有一日会误入歧途。”
释然的眼眸落在沈绛身上,许久,低声说道:“师傅离开后,叮嘱我看顾师弟。”
“没想到真正救他出苦海的,却是沈姑娘。”
沈绛听着他的话,心有有种酸涩难忍,却又有汩汩暖流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