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十二点，我们就能知道答案。”
十二点！
们几乎不停地观察着时间，不停地给自己倒数。他们利用这种办法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那种弥散在整座窄楼中的狂烈氛围，仍旧无法消散。
夜晚，十点钟，徐北尽仍旧站在
控板的面前。
他几乎站了一天。
偶尔觉得累的时候，就席地而坐。控板也会顺着他的视线降低一些。
他会和林檎漫无目的地聊着天，不过主要还是在处理联络、守约的事
。
他们花费了一整天的功夫，终于将所有都联系上了。
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绝大部分的原因是，丁亿、戴无和苏恩雅已经联络了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徐北尽只需要去寻找那最后百分之十。
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控板——或者说ne的权限，给了他极大的帮助。
他可以随时定位某一个，远程监控某一个，并且与其取得联系。
有一些联络无论如何都无法联系上的窄楼居民，或者一些把自己关起来的任务者，这些都是由徐北尽去联系的。
不过，这样的好歹不是特别多。否则的话，他们今天能否完成这一切，也是一个未知数。
但是最终还是赶上了。
现在距离徐北尽和那些联络、守约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他正在观察一个数字。
那是正在噩梦之中的。
数量不多，大概四五十个。
在联络联系每一层的类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向那些任务者和窄楼居民强调，今天请不要进
噩梦。如果来得及的话，他们今天晚上就会进噩梦。
大多数当然听进去了。
即便半信半疑，也不吝于
费这么一时半会儿的功夫。
起码那些楼层非常高的任务者，在徐北尽与他们取得联系之后，也纷纷暂停了自己的脚步，等待着终极噩梦的降临。
窄楼底层的们，徐北尽更是一早就安排好了。
在这种况下，仍旧有几十个任务者——以及窄楼居民，进了噩梦。
他们的心态或许是无所谓，或许是不屑一顾，或许是懒得理会，或许是觉得自己能很快从噩梦里出来。不论如何，他们进了噩梦。
徐北尽静静地看着这几十个名字，随后，缓慢地叹了一
气。
应该将这些称为背叛者吗？
似乎也没有那个必要。
事已至此，他无力去帮助这些「自愿放弃机会」的。
当终极噩梦开启，如果这些还在噩梦之中——包括那些噩梦主和任务者——那么，他们就将被终极噩梦抛弃。
原因很简单，已经进了一个副本的玩家，总不可能同时进第二个副本。
当然，这些噩梦中并没有出现其他的扮演者。扮演者是否进噩梦扮演，是由ne来进行随机挑选的，而徐北尽阻止了这个过程。
因此，那些现在还在噩梦中的，仅仅就只是进噩梦的任务者，以及噩梦的主，并没有其他的扮演者。
那些噩梦中其他的npc都只是这个游戏自动生成的程序。
徐北尽猜测，窄楼中的那些们，恐怕都在激动地等待着，甚至不知道有进了噩梦。
他盯着那个数字看了一会儿，随后
脆利落地将这个界面划走了。
他不想看到这些了，没有意义。剩下的，等到十二点的时候再说吧。现在，他已经完成了所有应该做的事。
徐北尽发了会儿呆，然后联系了林檎。
徐北尽的声音有些许的沙哑和亲昵：“晚上好，小苹果。”
林檎正在徐北尽的书店里，其他着急忙慌，但是林檎却置身事外，拿了本书，静静地看着。
徐北尽透过控板显示的画面，瞥见了林檎看的究竟是什么书……
他不由得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转开了话题：“还有两个小时。”
林檎放下了书，好像如梦初醒：“只有两个小时了？”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想到终极噩梦，又有点好：“终极噩梦里究竟有什么？”
“是对一些事的回溯。”徐北尽这么说，“不过，我们两个不会进终极噩梦。”
林檎愣了愣。
“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已经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类。也并非是这个游戏承认的玩家。”徐北尽说，“另外一方面，噩梦之外总要留一些。”
林檎似懂非懂，不过他还是问：“在外面做什么？”
“拯救世界。”徐北尽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玩味的笑意，“留在噩梦之外的，才是真正在拯救世界。”
林檎诧异地眨了眨眼睛。
随后，他说：“北尽，单纯听你这句话的语气，我觉得你更像是在毁灭世界。”
徐北尽：“……”
喂！
他又好气又好笑，故意生气地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小苹果！”
林檎小声嘀咕：“实话实说罢了……”
徐北尽：“……”
林檎忍不住笑了笑。
他们随后又谈论了一些其他的话题，比如林檎看的那本书。
不过徐北尽终究还是没有说，终极噩梦究竟是什么，以及，他们两个需要在噩梦之外做什么。
十一点半，徐北尽暂时切断了与林檎的联系，开始一个一个联系那些联络，告知他们需要去做的事。
那些联络在窄楼的某一层万分诧异，不断询问，这就是徐北尽要让他们去做的事吗？
而徐北尽肯定地回复：“是的，就是这样。”
联络满心犹疑与不解，但还是根据徐北尽说的去做了。那些非常高的楼层，徐北尽也一一通知过去。
最后则是窄楼底层。
此时已经是十二点整。
徐北尽找到了牧嘉实、丁亿等，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要求：“现在，让所有，睡觉。”
睡觉？
听到这句话的们不约而同地懵了一下。
徐北尽似有若无地笑了一声。他说：“你们一直想知道终极噩梦是什么，如何开启——那你们想过，终极噩梦的主，是谁吗？”
在场的们联想到刚才徐北尽的命令，大脑中一时间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终极噩梦就是，属于窄楼中所有类的噩梦。类共同的噩梦。”
每个都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敲击了一下。他们恍然大悟，又惊悸
加。
徐北尽的语气缓缓变得沉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与疲惫：“所以，当所有陷睡眠，终极噩梦就会自动开启。”
第137章 两种选择
贺淑君睁开眼睛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朗朗读书声。
是清晨。早读……
她的同学们在她的身边，有些在偷懒，有些在认真，还有一些偷偷低下
、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吃着早餐。
贺淑君闻到了白煮蛋的味道，那种怪的、熟透了的蛋白质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