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他说什么,聂煜就扁着嘴,不高兴道,“煜儿是想杀了他的,聂轻打不过,冬荣又说没爹爹命令他不杀,爹爹,煜儿四岁都不尿床了,能为爹爹分忧,爹爹把冬荣给自己可好?”
聂煜身边有个小厮,是聂凿捡回来的,起名聂轻,身材娇小,看着斯斯文文的,看模样就不是凶恶煞的,至于冬荣,是聂凿心腹,身量其高,身材壮硕,京中怕是无
能及,这些天都是冬荣守夜,既然霍权害怕又莫名让他觉得安心,矛盾得很。
听聂煜说起冬荣,霍权眉眼低垂,揉揉聂煜小脑袋,岔开话题,“你连名字都不会写呢...”
第5章 005
“煜儿待会就学。”
聂煜四岁,家教严明的家孩子三岁就开始启蒙,而聂煜连《三字经》都不会背,聂凿平
忙,府里事务都由管家和冬青打理,思及此,冬青道,“
才明
就给小少爷找个夫子如何?”
读书明理,霍权再赞同不过,聂煜也很高兴,拉着冬青出去说,“我与你说说我找夫子的要求。”
霍权失笑,找夫子品行端正学富五车就行,但想着聂煜和别的孩子不同,他没有过问,夜色渐,聂煜站在廊柱边,言语夸张地说着什么,冬青连连点
...
两嘀嘀咕咕了很长时间。
下们上菜也上齐了,这些天里,霍权尽力在聂凿奢华无度面前表现出坦然淡定的模样,圆桌上,约有近二十盘菜,珍珠酥皮鸭,参麦团鱼,芝麻虾,红烧豆蹄,红烧菌菇
,清蒸鱼,排骨汤,玉米
饺,红豆粥等等,奢侈得霍权不安。
聂凿不过五品御史,俸禄能有多少?但看府里吃穿用度,不是贪来的是哪儿来的?
这时的他对聂凿认识片面,再过几他便知道做官除了贪污还有其他进项...比如抢劫官银,不过这是后话。
望着一桌子山珍海味,霍权没什么胃,倒是聂煜,和冬青商量好找夫子的事儿后,上桌吃了不少,惊得霍权看了他好几眼,似是注意到自己的目光,聂煜进食的动作慢了下来,小
小
进食,边吃边给霍权夹菜,“爹爹也吃。”
“你吃吧。”这桌菜,平只有逢年过节霍权才能吃上,别看他住在武安侯府,但毕竟不是侯府的
,他有单独的小院子,平时不和侯府的
用膳,父亲虽每个月都会送钱来,但李恒他们每个月都盯着自己‘上供’,父亲给的月例,他能留一半就算好了。
一盘八个饺子,全进了聂煜嘴,他舔了舔唇,和霍权说明天还吃饺子,南境
喜甜,不推崇面食,府里请的厨子根本不会做饺子,但聂煜喜欢得很,玉米粒和
,好吃又不腻,不怪他吃了八个。
聂煜还吃虾,他擦了手,开始剥虾,虾没有去
,他先将
拧了,然后拿指甲撕皮然后慢慢剥,很久都没剥完。
但他不恼不气,很有耐心地低着,双下
都挤出来了,霍权也夹起个虾帮忙,奈何自己甚少剥这个,因为每次吃虾时兄长都在,他只要吃就行了,剥虾这活是兄长做的,为此他过意不去,让厨子剥了端上桌,兄长却是不让,说喜欢剥虾,因为剥虾是给他吃的,剥虾的时间越长,能和他待的时间越久。
武安侯被判斩首,也不知霍家怎么样了,霍权猛然惊醒,自己浑浑噩噩这些天,竟是连父亲兄长都给忘了。
没留,手里的虾落进装壳的盘子里,认真剥虾的聂煜偏看他,见他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他问,“爹爹有烦心事?”
“没。”霍权矢否认,低
掩饰心底的担忧。
聂煜望了眼外边漆黑的天,想起他和冬荣在刘家听到的话,得知老太太死在聂府,刘老爷担心爹爹找他们的麻烦,同他夫商量辞官逃命,他夫
看着其貌不扬却是个胆大的,满不在乎道,“老爷,你怕什么啊,那
是聂大
杀的,与咱们有何关系,再说,就眼下的处境,他聂凿自身都难保呢。”
他骑在冬荣肩膀上,就站在窗外,两稍微扭
就能发现有
偷听,但他们聊得认真,并没发现他,聂煜更不会出声
露自己,因此听了很多关于自家的事,才知道爹爹坠崖后,文武百官都盼着爹爹死,他们还骂爹爹是
臣,死了也会遭世
唾弃,遗臭万年。
还说府里死了,有
弹劾父亲,请皇上将父亲收押。
收押就是坐牢的意思,冬荣说他们希望父亲坐牢,想到那些,聂煜小脸沉了下来,重重地把未剥完的虾拍进盘,“都怪冬荣,杀了刘家那群多好!”
思念兄长的霍权听得打了个激灵,“怎.怎么了?”
聂煜撅起嘴,“他们胡说八道,爹爹又没做错事,他们凭什么说爹爹,不行,冬荣不肯动手我自己去,买包毒药将他们毒死了,正好他们在牢里,一包毒药就够了。”
霍权心惊,按住他,“天色已晚还走哪儿去,吃饭吧,诸事有我呢。”
说着,他脑子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冬青,你与我说说这几天城里发生的事吧。”他昏迷不醒,外边发生了何事无从得知,问又怕露馅。
让冬青自己说是最好的。
能做聂凿心腹,没点本事不行,冬青先从近的事说起,竟真的有武安侯,武安侯于前两
已经被斩首了,除了其小儿子李恒失踪,其他
都被流放...
冬青着重说武安侯是有用意的,那聂凿坠崖,原因不明,他怀疑是武安侯爪牙所为,派
四处打探都没查到其原因,思及此,他偷偷窥视着霍权色,“大
也觉得坠崖和武安侯有关?”
要不怎么他说起武安侯时,大听得如此认真。
‘咯’冷不丁听到这话,霍权被水呛了下,聂凿是死于话多,虽然是他偷
不成引起的,但他要不是废话连篇也不至于遭
反杀,霍权被呛得咳嗽了两下,“你在查这事?”
“大无故遭了如此大罪,怎么能不把罪魁祸首抓回来?”
霍权定了定,“别查了。”因为个而丢了命本就不光鲜,何况还是聂凿自己的错,霍权说,“霍家怎么样了?”
“霍家?”冬青说,“大怀疑是霍家做的?”
“不不不...”霍权忙否认,“我就问问。”
霍家不是聂家的对手,父亲罪孽重但他兄长是无辜的,如若因此连累到兄长,霍权这辈子寝食难安。
“霍汉峰他们走了...”
“走了?”霍权不明白‘走’的意思,是离京还是死了?却听冬青说,“估计都快到边西了吧。”
霍汉峰虽是武安侯走狗,死不足惜,但大答应保全他们父子两
命,不好过河拆桥,虽然过河拆桥的事大
没少做,但毕竟刚来京城,大
说要拿点信誉出来以蒙骗更多
,观大
脸色,竟是后悔了?
冬青琢磨,“要不要才把他们抓回来?”细算
子,父子两应该没走多远,快马加鞭的话还来得及。
霍权从他听闻父亲没死,心下大定,急急摆手道,“随便问问,京里还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冬青还说了什么霍权听不进去了。
能从武安侯这件事里脱身,父亲还是有些本事的,只愿父亲能改邪归正,好好生活,不要再害了。
“吃饭吧。”霍权剥好虾,放进聂煜碗里,自己夹其他菜吃,聂凿懂得享受,府里的厨子厨艺湛,没什么胃
的霍权吃了不少。
聂煜吃得更多,平坦的肚子圆溜溜的像个球,下桌后路都不想走,软塌塌地躺在窗边矮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