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
坐在桌尾的谢昼蹙眉, 起身欲要离去, 被两鬓花白的爷爷叫住, 听他淡声问:“柳国公如何应对?”
下答:“柳家大小姐柳娇已上了花轿。”
“谁?”谢昼不敢置信地抬首。
怎么是她!
下又道:“柳小姐出嫁前说,等她嫁
谢家就算与国公府断绝关系, 柳国公也答应了。”
“荒唐!”谢昼憋着一气,袖中双手紧握成拳, 背上青筋隐现, “她可是菲儿的姐姐!”
谢家二叔问:“礼队到哪了?”
下说:“已快到山前。”
在场的都是谢家掌权者, 不是谢昼的叔叔伯伯就是爷爷,都比他年长,看起来也很沉稳冷静,不像他绪外露的厉害。
谢老爷拄着拐杖起身, 淡声道:“我去请示祖爷他老家,昼儿,你稍后来我这拿一封信进宫去给皇上。”
谢昼说:“我去把礼队拦下。”
谢老爷回看他一眼, 明显不赞同的目光:“圣上既然敢做出这种事,就是要拿捏我们谢家的把柄,圣上赐婚,你去拦礼队岂不是给了他折腾谢家的理由?”
谢昼握拳:“可是……”
谢家二叔起身道:“爹,你先去找祖爷吧,这边我们来办。”
他给了谢昼一个眼,谢昼这才闭嘴,脸色难看地朝山路的方向看去,他甚至隐约能听见嫁的礼乐声。
一想到柳娇这个总是喜欢哭哭啼啼缠着自己的要嫁给他最崇拜敬
的曾祖父,谢昼就觉得难受无比,胃里翻江倒海,心
也像是压了一块巨石难以喘息。
他觉得这是因为恶心柳娇才有的绪。
拿到爷爷给的信封后谢昼便快马加鞭赶往皇宫面圣,在开满山花的路道中与迎亲礼队相遇。
谢昼觉得恶心,不想多看,却在与花轿错的那瞬间还是没忍住瞥了一眼。
花轿里的一袭红妆灼眼,葱白玉指轻轻掀起轿帘一角,谢昼只来得及瞧见
红艳的唇便已
错而过,却感心脏在这瞬间骤疼,像是被尖细的针不轻不重地扎了下,来得快去得也快。
礼队山,朝着半山腰前进。
花轿里的柳娇隐约闻到若有似无的香味,时淡时浓,她再次偷偷掀起轿帘朝外看去,上山的路道两旁种满了颜色和品种不一的绣球花。
不知为何进了山中光被乌云遮掩,一瞬间天
下来。
柳娇望着外边的绣球花欣赏着,这地方倒是美,不愧是有钱家。
随着往前走,可见的花丛越来越多,五颜六色品种繁多的让柳娇看花了眼,多得是她叫不出名字的花。
她想起书中说百花宴是为了谢家孝敬谢祖爷一事,看见这些花丛她后信了。
快到半山腰的大宅时礼队停下,前方站着的是谢家的老一辈掌权们,以谢老爷为首上前道:“祖爷病弱身体不好,喜静,忌吵闹,礼队在这停下便可。”
在场的谢家表面云淡风轻,心中却嘀咕为何老祖宗竟没发脾气将这帮
赶下山去,反而同意了这离谱的婚事。
礼队停下后,只好让柳娇下花轿步行。
谢老爷又道:“祖爷最近多昏睡,难下床,规矩一切从简。”
柳娇听得很满意,身体不好,连床都下不了,完美。
送亲的小太监还想挣扎一下,笑呵呵道:“陛下很是关心谢祖爷的身体,规矩从简自然好,只是这新娘子总要见新郎吧?”
“这是自然。”谢老爷淡笑道,“今这新娘也只有祖爷一个
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