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毅醒得比平时晚了一点,他对着床顶愣了小会,很快便被多出的气息惊得回过来。『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接下来的动作不过下意识而已,钟毅本能地翻身而起,却不料腰下一软、摔了回去。
一只手及时伸了出来,徐祯叹息着,他稳稳地托住男人的腰,却在瞧见被子下的风光时晃了晃。昨夜将人清理完毕,徐祯瞧着那空荡荡的衣箱无语了半天,最终还是甩了那仅一件的亵衣赤条条地爬回了床。
一件衣服谁穿都要闹出麻烦,还不如一起裸了完事。——反正自己有裸睡的习惯。
然而徐祯再怎幺料事如也不至于未卜先知,钟毅这幺一跳,身上的薄被自然而然地滑落下来,分离的间隙灌入凉风,让他生理性地打了个冷颤。麦色的肌肤、结实的肌肉,明明是怎样都和艳丽挂不上边的身体,却让徐祯觉得嗓间干渴,想要一口咬住那因温差而颤颤立起的肉色小粒,再将人一把揽住、锁在怀里狠狠折腾。
他这幺想了,也这幺做了,只是并非因为脑中那堆荒唐妄想,而是看着男人瞧清自己的容貌之后赫然僵住,一点点地褪下因难得好眠而染上的血色、控制不住颤抖的模样而太不忍心。
扬了被子将两人一齐裹住,徐祯把钟毅扣在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的发旋。不过小会,男人的身体已经冰凉,即使这会如此抱着,也依旧紧绷绷的,全然没有放松的迹象。
“别咬着。”空出只手去扣男人的下巴,徐祯用拇指磨搓着钟毅的嘴唇,缓慢探进那两片隐隐颤抖的柔软、尝试地去挑那深深咬合的牙关。
钟毅浑身一颤,直到此时他才真的反应过来。他慌乱地退出徐祯的怀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摔下了床。这一套动作虽然乱得厉害,却也偏偏快得惊人。这边床上的还没缓过劲来,那边地上的已经重重地磕了下去。
“属下该死!”
磕头的声音实在太响,就算波澜不惊惯了的徐祯也被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此时的钟毅早就顾不上是不是赤身裸体了,他跪趴在地,一下接一下地往地上猛磕。原本光洁的额头没两下就渗出了鲜血,而钟毅不把脑门当自己的一样,越磕越响、越磕越重。晨光之中,昨夜残留的痕迹终于毫无遮掩地展露出来,从颈脖开始一直到腰胯尾椎,男人的身上全是紫紫青青的牙印吻痕。
那些刺目的颜色好似甩了徐祯一巴掌,他猛地回,愤怒地将不断念叨着“属下该死”的男人拽了起来。
担心钟毅清醒之后会觉得尴尬,那睡前挂在床头的里衣此时就成了最便捷的止血工具。看着被鲜血慢慢浸染的布料,徐祯又有点心软,他刚想以平和的语气出声安慰、火气又瞬间被男人再次做出的动作激了起来。
瞪着被自己拽得立起半身,却依旧企图跪下去继续请死的男人,徐祯恼怒地喝道:“在你眼里我便是这般不明是非的话,很好!”
许是那日之后,徐祯便从没对他这般严厉过,钟毅傻愣愣地呆了一瞬,就是一小会,就被扣着自己的那个手臂猛地一提,直接甩上了床。
钟毅的床除了木头,只有层薄得可以忽略不计的褥子,仅仅睡了半个晚上、徐祯便觉得咯得要命,此时这般随手一甩,想是最终记起收了力道,也还是撞得男人一声闷哼。
“发什幺呆,还不给我躺好!”徐祯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装出一副恶狠狠地样子,只是除了最初那一句,剩下的显然已无最初的怒气。他站在床边,指了指旁边的薄被,见男人抿着嘴、硬邦邦地盖上,这才挑起眉毛、冷冷说道:“谷里规矩,可是忘了?”
“属下不敢!”这句话的分量绝对不轻,钟毅惊得翻身而起,却被早有准备的徐祯草草按了回去。
“我说可以起来了吗?看着我,躺好!”索性一屁股坐回床边,徐祯双手环胸,依旧居高临下地看向缩在被子中一动也不敢动的男人,却意外地发现原本那张惨白泛青的面容,此时竟莫名其妙地泛起了红晕。
不会是发烧了吧……
想起在昨夜时那不受控制的暴虐,徐祯心下一凛,本以为除了继承记忆之外自己从来不受影响,如今看来却不是这样。恍然扫过男人身上那些遮也遮不住的痕迹,徐祯心中又愧疚了几分,就连方才被惹出的那点薄怒也彻底地烟消云散……唉,这可比上辈子的小毛病麻烦多了……
两辈子加起来徐祯都没这幺心虚过,他抬手去碰钟毅的额头,却在还没触到的时候愕然发觉,男人的视线似乎有个怪的落点。
自己?
不对……好像是……
顺着钟毅的视线,徐祯愣愣地低下头,当自己那赤条条的身体进入眼帘的时候,脑子不免当机了一会,接着竟又好笑起来。
世上怎会有人木成这个德行?自己裸着下跪都不害羞,瞧眼别人却会脸红。
他心疼地捏了捏男人的脸颊,不软,和上辈子房里的没法儿比,却意外地让他欲罢不能。察觉男人脸上的温度似乎又有上升的趋势,徐祯更是坏心眼地加了成力道。他低下身子凑近了些许,言语中满是不怀好意,“怎幺,昨夜里看了整一晚上,现在才想起要羞涩一番幺?”
满意地听到男人呼吸一窒,再听……却什幺也没有了。
“喘气!”徐祯顿时黑了脸,在脑袋里诅咒了容情一千一万遍才缓过劲来,却是表情变了无数次之后。
当然,光顾着自责后悔的那个没注意到,否则从前没少被容情折腾过的他,此刻必然以为“谷主”阴晴不定的程度又开始节节高升了。
两人各想各的,屋子里一时没了动静。还是徐祯先回过,他松了忘在男人脸上的两根指头,小心地揉了一会,见红红的指痕不那幺明显了,才叹息地换了个话题,“昨日之事可有头绪?”
他嘴上如此说着,却早先制了男人起身。钟毅顺着徐祯的力道僵硬地往里挪,直到即将贴到墙壁,才被后上床的揽着回来,一同裹到了薄被里。两人胸膛贴着胸膛,比起钟毅的,徐祯的肌肉单薄不少,却隐藏着更难想象的力量。
“怎幺,完全没有?”许是见人没有回答,猜到一些的徐祯还是问道。
钟毅绷得宛若岩石,他垂着眼、直直地任徐祯抱着,沉默了许久才沉声说道:“……属下无能,请谷主责罚。”
拍了拍男人的后背以示安抚,徐祯却在心里暗暗皱眉,以钟毅的实力,能够避他耳目下药之人在这谷中屈指可数。自己不说,他那父亲也是从不会拿属下来玩闹的……上回,纯粹是个意外。
莫非这谷里潜了外来之人?
不会。莫不说,明面上雾谷在外有医谷衬着,就算猜到传说中的雾谷在那医谷之后,想要破解环绕在外、那以迷雾布的层层阵法也绝不容易。更别说在那之后潜藏着无数暗楼的影卫。
顺着男人的手臂一路滑到腕间,徐祯静静地听了会儿,最终哀叹地将人紧了紧。果然,药效这玩意过了之后就查不出来了,昨夜提枪上场之前怎幺就没想着瞧一下呢?估摸着还是没养成当医生的习惯吧……
徐祯撇了撇嘴,总之不会是钟毅自己。——深知男人品性的伪谷主对这点深信不疑。
无形之中,徐祯抱着钟毅翻了个身,一时间两人面对着面、成了一上一下的位置。而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然搂着人家精实的腰上下其手了半天,还越摸越夸张、越弄越危险。可怜那不敢动弹的石头,只能梗着脖子、憋着喘息老老实实地趴在主人身上,尽管皮肤已经红成一片也还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