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温珞干脆地转身上楼,彻底消失在楼道的黑暗里。
她知道他会去查的。比起单纯的坏人,她更讨厌这种吃着红利、没有想过改变什么还要来妨碍她的人。
不知道等他发现,如果她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早就已经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他还会不会因为他的正义继续毫无证据地追查她,还会不会希望她是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白花。
——如果他知道了还敢装模作样地到她眼前晃悠,干脆就把他关进阁楼里的笼子好了。
虽然心情不好,但温珞还是很遵守人设地先回了哈士的那间房。
不是晚上不用开灯证明她回去了,她还是先过来给哈士加了一波狗粮——反正也不差饿楚原戚这会了,哈士可别也饿着了。
憋在家里的哈士兴奋地绕着她打转,呜呜地蹭着她的腿,被温珞捧着脑袋揉了一会才让开路。
给哈士喂了东西、顺便洗了手、刷了牙,温珞才慢悠悠地打开了自己家的门。
因为之前总控的智能设置,她一进门客厅的灯就直接亮了起来。她在墙上的控制板上把灯光亮度降暗了很多,才继续往里面走。
其实这次温珞真没打算让楚原戚又关又饿这么久的,长时间的紧闭可能会让他的精状况出现问题,除了关他的前几天她都是至少十二个小时就放他出来的。
这次只能说是拖了他好兄弟们的福了。
温珞看了一圈,在浴室门那边的墙角发现了躺尸的楚原戚,远远看着一动不动的,跟死了一样。
他躺在地上,高大的身体蜷缩起来之后看着有些可怜,朝着墙壁看不见是不是醒着的。
于是温珞走到他的身边,用脚踢了踢他的腰。
没动静,不会真死了吧。温珞蹲下身,把他扒拉过来翻了个面。楚原戚还是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但是温珞上手就确定他还活着了,还有呼吸,身体也是热的。
楚原戚闭着眼的时候眉眼的戾气都消失了,只能看见眉宇间的英气。小麦色的皮肤衬托出深邃的容貌异常英俊,无论是挺拔的鼻梁还是形状漂亮的薄唇都无可挑剔。
他宽阔的肩膀和胸膛被温珞带起来靠在了她的大腿上,被关了这么久依然有着结实的肌肉。不锻炼也有肌肉就像无论她怎么锻炼都没有肌肉一样令人迷惑。
当温珞正准备拍拍他的脸看看有没有意识的时候,被她捧着脑袋的楚原戚睫毛颤了颤,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点。
他的眼睛有些无,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温珞没有动作。
“……你现在能动吗?”温珞淡定地和他对视,顺便把他脖子上的链子从项圈上摘了下来。
楚原戚这次链子摘下来了也没有以前那样跃跃欲试地想要逃跑了,他沉默了很久,才从嘶哑的嗓音里挤出来一句:“你要是,想我死……就动手。”
饶是温珞听了都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她昨晚玩上头了把他忘记了而已,她又不是什么喜欢把人活活饿死的变态:“这次是意外。”
楚原戚又沉默了,或者说他刚刚那句话已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别说挣扎了,他现在能睁眼也是因为链子连着浴室,他能喝浴室里花洒里的水。
温珞看他不说话,干脆把他拽起来,本来是打算拖过去,但想到这次的确是个意外,她就让楚原戚靠在自己的身上,把他往客厅中间带。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沙发和地毯中间选了地毯,把他给放下来。
然后温珞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让原本安静的客厅里有了声音,但因为音量不大,所以并不嘈杂。她知道长时间的安静会把人逼疯,只是让楚原戚听个热闹而已。
楚原戚就躺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有气无力地看着她,温珞思考了下,去了之前她配置药剂的实验室拿了两袋葡萄糖出来和静脉输液针出来。
还好她之前为了解决性瘾备了很多东西在家里,不然在长时间没有进食,胃部不能受到刺激的情况下,要吃流食他就只能喝淘米水了——在给他做饭和让他死掉之间她可不一定会选前者。
之前这个情况她都是用奶解决的,但是现在她是一滴都没有了,昨天晚上都喷曲星灿脸上了……说起来,她的发卡还在曲星灿那里,也不知道曲星若发现了没有。
脑袋里思考着怪问题的温珞把东西先放在茶几上,然后蹲下来握住了楚原戚的一只手臂,把他身上穿的T恤袖子撸了起来。
准备给他扎针的温珞才发现这家伙的手臂上居然还纹着纹身,她皱着眉把他的袖子继续往上撸了一点,云纹一路从小臂到肩部,好像还继续往背部蔓延。
她之前几次给他洗澡都只看胸去了,都没发现。温珞啧了一声,丢下这只左手拿起了另外一只右手撸起袖子。
还好这只没有纹,不然找不到血管,温珞可能会让他把葡萄糖喝下去。
她给他挂上了吊瓶才打着哈欠站起来:“别乱动。”
因为曲家离她家很远,现在都已经下午了,楚原戚饿了多久她就多久没有睡觉,还基本都是激烈运动。
温珞的脑袋有些晕闷,干脆直接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舒服的衣服才算是好了些。
她掐着输完液的点踩着毛绒拖鞋走出来的时候,刚刚用吹风机吹了半干的头发垂在肩膀上,发丝上还有着湿漉的水痕。
楚原戚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半死不活了,现在已经坐了起来,靠在茶几上。看她出来之后眼睛一直死盯着她。
温珞用毛巾随便揉了揉头发,瞅了眼差不多输完的葡萄糖,弯下身准备给他拔针头。
她们都没说话。只有电视里传来低低的电视剧台词,在空旷的客厅里环绕。温珞的一身睡衣看起来柔软又舒适,身上的水汽和沐浴露的香味有一种居家的气息。
……像是把楚原戚从寂静和黑暗里扯到了现实里。他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看她动作利落地给他拔针再拿棉球按住。
她的声音带着些慵懒和疲惫,眼下也隐隐有些熬夜后的青色。歪头示意他自己拿棉球:“按着吧。”
然而就在她抬起手准备继续用毛巾擦头发的时候,原本老实地坐在地上的楚原戚直接低头咬在了她的手上。
“……你有病是吗?我刚洗的澡。”温珞看他叼住了自己的虎口,因为没有用力,所以脖子上的项圈并没有判断出他的攻击行为。但这是在用口水污染她的手。
温珞本来就困得有点晕乎,这下直接不耐烦起来,毛巾往沙发上一丢,直接跟他扭打在了一起。
说是扭打也不对,比起以前楚原戚反抗的时候两个人都往死里动手——或者说楚原戚单方面挨温珞的毒打。
这次楚原戚没有用力气,温珞困得很,也没怎么使劲,就是两个人倒在地毯上纠缠在一起。
温珞把手从他嘴里抽出来之后就是一顿抽,把他的口水都擦个干净。他也不反抗,就是躲,跟她缠在一起被她揍,两个人从地毯的这边滚到那边,动作激烈地楚原戚手背上原本就没有按住的针眼开始溢出红色的血珠。
然而楚原戚并没有管,只是继续和温珞在地毯上缠斗。他恨死她了,明明他都已经没有反抗了还要把他关这么久,明明他都已经放弃逃跑了,还要让他一个人挨饿。
温珞逮住了一个机会把他压住不让他动,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看他手上的棉球滚到一边,顺便捡起来给他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