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她也沦为阶下囚,她希望我像对待你一样对待她。”
他说完抬起头,“邓符灵,我起初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看过这一册书后,我明白了七八分。她虽是个女子,但她为你握了笔,这世上舞文弄墨的文人有千万,骨软性弱者我在诏狱里见得多了,唯肯钦佩,杨婉一人。你放心,我会善待你们二人。”
他的话音刚落,甬道处传来一阵镣铐拖曳的声音。狱卒禀道:“大人,人已经从清波馆押回来了。”
“带过来。”
“是。”
那甬道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邓瑛抬起头,再一次看到了那张脆弱而明朗的笑容。
她和他此时一样,身着囚衣,长发散于胸前,面色发白,却笑得十分真诚。
她被人架着,但一点都不狼狈,就连声音也和从前一样轻快。“邓小瑛,我来找你了。拉过钩的,你看我没有失信吧。”
她真的来找邓瑛了。
她真的从来没有失言过。
在南海子的刑房外,她就曾攀着窗户和他拉勾,说她一定会去找他。
后来她的确来了,在护城河边的值房里教他如何吃坚果养生,逼着他治病,给他煮面。帮他扎头发,给他买水果……
如今她再一次来寻他,不为将他带出地狱,不为开解他,而是要同他一道,面对那个,也许她早就看破,却一直不肯说出来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