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洛仁的话极度褊狭自私,李正宝等人的眼光都不由自主地扫向冯瑞,冯瑞皱了皱眉,他刚才一直不吭声,因为他确实没收到大唐的劝降书,以他的智慧,立刻看出这是李靖施的离间计,相信梁师都也能看得出来,不需要多做解释,但梁洛仁刚才的话就有点离谱了,他是梁洛仁的师父,师弟们都认为梁洛仁最听他的,刚才的话就是他的意思,不免有些难堪。弟子言语失当,师父必须弥补,冯瑞道:“洛仁只是说气话,我们依附于突厥,就像当年李唐称臣一样,都是迫不得已,虽然突厥待我们较为亲厚,但任谁都知道是在利用我们,殿下出生入死数百战打下的江山,不会交给大唐,更不会交给突厥,殿下怎会把自己的百姓交给突厥蹂躏!”梁师都连连点头:“百姓受苦,实非我本意,现在的景况已经让我终日涕泪涟涟,哪能忍心送羊入狼口呢?洛仁这话实在欠揍!”梁洛仁见师父和父亲都指责自己,涨红着脸道:“刚才确实是气话,昨天没睡好,今天脑袋晕晕的,又被这些破信一搅,嘴都不当家了。”梁师都哼了一声。
林世一见冯瑞已经把调子定了,道:“我听梁王的,梁王指东我不往西,咱们几十年生死相交,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李正宝和辛獠儿也说道:“我们和林师兄的想法一样。”梁师都见四位师弟都发了话,道:“李唐招降我们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去年不降,前年不降,如果此刻去归顺,只怕无论是你们还是洛仁,都得不到好去,你们看看李密就知道了。”冯瑞等人都点头,李密当年是瓦岗军的领袖,势力超过刚刚在长安称帝的李渊,武德二年被王世充击败后投靠了李渊,李渊故意羞辱他,让他做管膳食接待的光禄卿,李密在三个月后重新叛逃,结果被杀。
梁师都又道:“我当师兄的把话说在前头,咱们都这把年纪了,兄弟们如果想换一种活法,我绝不阻拦,诸位师弟想走随时可以走,想告知我一声,我就亲自欢送,不想见面就写封信,想回来随时可以再回来。洛仁,你想走也可以走,你母亲得留下,不能把我们老夫妻分开,但必须把你那一众骚狐狸统统带走,我看见就心烦。”众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