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一件活物,要在这里存活确实艰难。沙漠中遇到了大风,用头巾严严实实裹住头脸,还是有沙子吹进嘴里,队中的马倒毙了二十多匹,都是被沙尘打瞎了眼睛。”忠恕问:“使团没饮用沙漠里的水吧?”庭芳道:“没有,使团带的水第二天就用完了,护卫在前方发现了水源,正要赶去,来迎接的突厥使者到了,说这里的水都受污染了,人畜都用不得,他们随队带了大量的水,这才安然度过沙漠。”
庭芳站在亮堂处,一边说着一边整理布袍,突然怔了一下,凑近窗户,手指拈起一根长发,只看一眼就随手丢掉,装作无事一样把长袍折了一下,道:“师兄,这件长袍有些脏了,你身上这件也该换洗了,我去河边洗一下,很快就会干的。”说着拿起长袍就出去了。
忠恕站在帐里,脑中一片空白,呆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庭芳刚才拈起的那根头发长达一尺多,色泽泛黄,不用说是福拉图与他亲热搂抱之时遗留的,整个大营也只有她的头发是这种颜色,庭芳的色变了,以她的敏感,必定能猜到因由。他刚才还想着如何慢慢向庭芳解释,想不到庭芳一来就发现了端倪,他应该如何向她解释这种种一切?把一切坦然告诉她,任由她再次伤心?还是一直欺瞒下去?又能欺瞒多久呢?他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去向庭芳请罪,她要骂要打,自己都接受,只要她别闷在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