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蓿。”
“……”
“苜蓿？”
“……”
“苜蓿！！！”
“嗯嗯嗯？”
紫云英显然有些不耐烦：“你整理房间了吗？”
苜蓿穿着睡袍，捧着本书，刚好从隔间里探出
来：“什么，什么？整理什么？”
紫云英也懒得和她废话，
处食指在空中轻轻一点，一道光束命中眉心，看着苜蓿捂脑袋叫痛，她一撩长发，从发尾开始，暗棕色被薄金所取代，等她再去看苜蓿的时候，那双眼睛也是澄澈的浅色，和清纯长相不同，身材倒是十足的火辣，她犹嫌不满，把领
往下拉了一些，春光外泄。
她瞥了一眼苜蓿：“你也好好收拾一下。”
“我？”苜蓿低拉起睡袍的裙摆，边线曾经被扯开过，苜蓿很随意地打了几个色差悬殊的补丁，“算了吧。”
紫云英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哼一声：“‘算了’？”
“有什么问题吗？”苜蓿嘴上这么说，手里还是捧着一小团水球，用魔力让它们延展，映出自己的脸，“还行吧！”
紫云英也凑了过去，影子出现在水镜之中，她抹了些唇彩，润泽又魅惑，微微侧过脸，下颌骨线条优美，星星形状的耳坠随着移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苜蓿就相形见绌，没有饰品，黯淡的灰色长发就随意地披着，五官虽然长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可也没什么特别的亮点，她看着在水镜前“搔首弄姿”的紫云英不明所以，解除了魔法，那团水“啪”一下落在地上，在地板上留下一片水渍。
紫云英敲了敲苜蓿脑门：“别忘了收拾房间，提木西一会儿回来。”
“哦好。”苜蓿敷衍地应下，想要继续看完剩下的内容。
但没过多久，紫云英又踩着楼梯上来，丢给苜蓿一套衣服：“记得换衣服。”
“你和
类越来越像了。”苜蓿嘟嘟囔囔，很不
愿。
紫云英停下脚步，回瞥了她一眼：“少看点书，别学这种党异……什么来着？”
“党同伐异。”
“对对对，就是这个。”
等苜蓿收拾到阁楼下去的时候，紫云英还在化妆。
不过她没忘了指挥苜蓿：“把椅子放到那边——还有挂毯，轻一点，上面全是灰尘。”
“你为什么不
活？”
“我？”紫云英正调整睫毛的卷曲程度，“我需要保持平衡的心态——不然魔法会褪色。”
她在金色的长发间掺
了珍珠和宝石。
苜蓿长叹一声，认了。
就在她要把扫帚放回去的时候，一阵穿堂风呼啸而来，卷起桌布和窗帘，带起角落的灰尘，吹起魔
的长发，在屋顶盘旋着，然后降落在苜蓿身后的扫把上。
“早上好，提木西哥哥。”
紫云英把指甲也染成浅金色，毛刷上沾染了流动的色彩，顺从地舔舐美的指尖，她从镜子里看到刮起风的家伙。
——是一只猫鹰。
他的爪子嵌进木柄，慢条斯理地整理因为赶路而炸起的绒毛，金黄的兽眼扫视一圈后回到苜蓿身上。
慢悠悠回道：“你好。”
紫云英站起身，把毛刷戳回小玻璃瓶里：“你来得太早了。”
“是么，”苜蓿伸手把猫鹰抱在怀里，那只动物并未作出反抗，“我倒是觉得刚好。”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挣脱了苜蓿的怀抱，飞起后停在梳妆台边上，从毛发间啄出一粒种子，噼啪一下砸在桌上，又拿爪子一推，送到紫云英面前。
“这是什么？”紫云英捡起来，对着光看：“加密过？”
“怎么不让苜蓿来弄？”她随手丢给苜蓿，“我又不擅长什么魔法。”
苜蓿手忙脚
地接住，在紫云英和提木西的默许之下，她吸一气，把魔力注种子。
生长的藤蔓组成一张薄薄的纸，镌刻着浅绿的纹路，散发出
木的幽香——是一封信，苜蓿翻到背面，有一枚圆形的印章。
“弥大？”
猫鹰点点。
趁着苜蓿研读信件的时机，紫云英问他：“我听说怒雷、淬火魔也收到了。”
“是，来自弥。”
紫云英皱眉：“弥想什么？”
虽然都是魔，但不同的魔之间分成了不同的派系，以怒雷、淬火等为首的元素魔，以弥、希望为首的尘世魔，还有紫云英、苜蓿这类游移在外的魔，虽然派系划分并不绝对，但属
相差很大的魔之间很少往来。
猫鹰：“弥和类在一起，也许是看到了什么未来的征兆。”
“那和我们魔有什么关系？”
提木西似乎觉得没有什么对紫云英解释的必要，他展开翅膀，落在苜蓿边上，她正好看完了整封信：“弥大要开办学院？”
她的眼睛亮亮的：“我可以去吗？”
“当然，”猫鹰啄着羽毛，“弥的面子自然要给。”
他看苜蓿的眼多了几分柔和：“最近刚游学回来吗？”
苜蓿点。
狸尾豆山谷是魔的聚集地，在大一些的中央城邦，魔是和魔法师平起平坐的能力者，但在偏远的蛮荒之地，诞生于渊的魔和恶魔还是被视作不详的象征。苜蓿更是伴随着一个令不安的称号诞生，在弥和提木西的建议下，她跟随着一位老魔游学，老魔在不久前去世，苜蓿也回到了狸尾豆山谷。
那位老魔的气息还存在着，老去的死亡散发着苔藓和落叶的味道，醇厚而回味悠长，提木西眯起眼睛。
他似乎陷了某种久远的回忆，声音如熏烟一般袅袅上升，他很乐意和苜蓿分享旅行见闻：“我去了类的城市，他们又创造了新的死亡，用炭火，用赤铁，刺穿骨。”
“那是一种火辣的味道，让我想起……”
紫玉英打断她：“差不多得了。”
猫鹰看着苜蓿：“你也不是小孩子。”
紫云英：“但没想听你的恶趣味。”
“我以为会比你的风流往事更有趣。”
紫云英把瓶瓶罐罐往前一推，哐当作响，转身走了出去。
猫鹰仍然看着苜蓿：“我有时担心她会死于色欲，我不喜欢那种过于香艳的死亡。”
他展开翅膀：“你自己决定去不去吧。”
“南边发生了战争。”他要去追寻并记录死亡，紫云英作为色欲魔，也不是能蜗居在山谷的格，他们虽然是兄妹，但并不同行，为老魔送行之后就要各赴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