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李芳把化验报告放在江一明的办公桌上,报告显示松木板的断裂处含有大量的-氰基丙烯酸乙酯,-氰基丙烯酸乙酯是502胶水的主要成分。江一明看完报告后,眉一皱,周挺的直觉真的很准,这极可能是一桩谋杀案!
事应该是这样的:有
弄断了松木板,然后用502胶水把松木板胶好,放到地七楼的脚手架上,只等周山落
陷阱,否则松木板的断裂处不可能有502胶,凶手太高明了,差点瞒天过海。幸好周挺的直觉灵敏,否则周山的沉冤永远无法洗清……周挺这小子真是个当刑警的料,可以考虑把他调到重案组来,敏锐的直觉是当刑警可贵的素质,不是每个刑警都拥有这种天赋。
4、重返现场
江一明召集重案组成员开会,简单扼要地把周山意外死亡和松木板上检测出502胶的况说了一下,众
讨论了一会儿,一致认为这是一桩谋杀案,因此,江一明宣布正式立案。
江一明把立案消息告诉周挺,周挺在电话哽咽着说:“谢谢!”然后陷沉默,江一明知道他的心
沉重,对他安慰了一番,然后挂断电话。
刚刚挂断不久,周挺又把电话打过来:“江队,我有个请求,不知是否适当?”
“请说吧,咱们又不是外。”
“我请求协助重案组调查……”
“哦,这不行,涉案亲属不得参与侦察,这规定你是明白的。”江一明办了这么多案子,知若有亲友参与对侦查是不利的,就像上次罗进参与欧阳水之案的调查一样,往往弄巧成拙,原则问题江一明一向很坚定。
“我……我真的很想跟江队学东西……”周挺也不知说什么好。
江一明理解他的心,安慰他说:“以后有机会的,你如果不怕吃苦,下个案子我让你当外围侦察员。”
“谢谢江队重用!”
吴江和小克带着那半截松木板,来到24中工地的七楼,池阳带他俩到堆放模板的地方,指着一堆模板说:“两位警官,松木板是从这堆模板中随意取来的。”
吴江把半截松木板和模板放在一起进行对比,松木板的颜色和模板的颜色有所差别,模板为灰色,松木板为淡黄色,从中可以判断出松木板比模板新,松木板上附着的水泥比模板上的水泥少很多,松木板上附着的水泥不均匀,像刻意刷上去的,松木板的规格比模板宽了20公分,显然这是凶手从别处拿来放在模板堆上的,这个把松木板放在模板堆上的,就是疑凶。
松木板还有一个特征:断裂处的节疤特别多,节疤是松木板承受压力的最薄弱环节,所以,很容易断裂,凶手选择这样的木板,是心策划的。
小克对模板堆周围进行拍照,吴江则提取足迹,足迹混又多,将近30种,这
来
往的公共场所提取的足迹没有太大意义,但工作必须做到位,细致、耐心、认真是勘查现场必须具备的品质。
经过一下午的勘查,他们终于收工了,在此提取到烟蒂、发、足迹、唾
、指纹等物证。
吴江吩咐池阳把当时安放松木板的工叫来,池阳打了一通电话,工
很快就来到七楼,吴江看他一眼:这是一个典型的农民工,40多岁,脸上刻着很
的皱纹,黑得像非洲
,看上去憨厚、沧桑、坚毅。
“你叫什么名字?”
“俺姓王,叫王树立。”
“当时是你把这块松木板安放在脚手架当脚手板是吗?”
“嗯。”
“是谁叫你这样做的?”
“是池经理。”
“当时你为什么不拿其它的模板,而要拿这块有节疤的松木板呢?”
“俺看松木板比其它模板宽,又比较新,结实耐用,就拿它了。”
“可是这块松木板有很多结疤,很容易断裂,这个你没想过吗?”吴江用锐利的眼光看着他。
“俺没想那么多……都怪俺,都怪俺,要不周总也不会坠楼,俺有罪,你们抓俺去坐牢吧。”他低下,不敢看吴江。
吴江明白他不像是凶手,这个凶手有着慎密的思维、智慧的脑、从容的言行,并且能掌控大局,“你知道是谁把这块松木板放在模板堆上吗?”
“俺不知道……”
吴江想:要让周山踩断这块松木板,但不能让别踩断,说明凶手
知这块松木板承受不了周山91公斤的体重,但是,这要经过几十次甚至上百试验,否则会将他
误杀,反而偷
不着蚀把米。既然这样,那么他肯定要买很多有节疤的松木板,然后拉回家进行试验。
那么,这个凶手应该是独居的,住在一、二楼的可能比较大,因为住在高层不好搬运松木板,有被目击的风险。
吴江问池阳工地有没安装监控器?池阳说只有两个大门有监控器。吴江把一个月来的监控硬盘带回刑警队,吩咐外围组的同事帮忙查看,有没可疑的。吴江对在监控录像中找到嫌疑
不抱太大希望,因为对手犯罪智商超高,即使往工地里搬运松木板,也不可能从两个大门经过,大门不仅有监控器,还有3个保安24小时看守。24中工地近30亩,围墙好几百米长,又不高,可以从任何一处进
工地。
有一点让吴江疑惑:池阳说周山极少数上脚手架上看工活,作为公司总裁,无需做到事无巨细,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心血来
,上七楼看工
砌砖呢?吴江是无论者,不相信冥冥之中早有安排的邪说。
为了弄清这个问题,吴江、小克和吕莹莹来到天造公司总部找杨秘书,杨秘书见到他们后,虽然热有加,但心不在焉,仿佛还沉浸于周山死亡的伤感
绪中。
双方坐下之后,吴江问:“杨秘书,你是周山的贴身秘书,很多周山的况你最了解,平常周山会上脚手架看工
砌砖吗?”
“极少,我来公司8年了,只在去年夏天看见周总上过一次脚手架,当然,我不是他的影子,不可能随时跟着他,不知周总其它次视察是否会上脚手架。”杨秘书托了一下眼镜,她的皮肤洁白光滑,鼻梁高挺,像个瓷美。
“你知道当时周山为什么要上七楼吗?”
“周总没有说,但我看见周总站在地下望着七楼上的工砌砖时,眉
略微皱了下,然后想一会儿,才对池阳说要上七楼看看,而且不让池阳跟去,我想可能与池阳有关……还有一点,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周总可能对工
活不满意,所以才想上去跟工
谈谈,因为我们是按天付酬,一天200元。”
“有问题周山为什么不找池阳谈呢?”
“周总可能认为工活不卖力是因为池阳,以前池阳有拖欠工
工资的嫌疑,你们也知道,现在招工很不容易,特别泥水工。”杨秘书说完,起身为他俩的水杯加水。
“杨秘书,你们的刘副总和周总关系怎么样?”
“还可能吧,我没发觉他俩之间有尖锐的矛盾,当然啦,在做重大决策时刘副总和周总产生分歧是难免的。”
“你们为什么那么急于开工?毕竟周山还尸骨未寒呢。”
“哦,是这样的,我们和24中签的合同注明工程完成时间,如果超过半个月就算违约,是要罚款的。”
“可以把合同给我们看看吗?”
“合同原来放在我保险柜里,昨天移给刘副总了。”
“好吧,你打电话给刘副总,问他在哪里?如果在公司的话,我们过去跟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