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从软绵绵的床上弹起,向着门口的人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餐盒。
“老师又留到这么晚,不愧是老师的宠儿啊,你可得帮帮我啊…我现在脑子里空空的,专业作业一点都没动呢…吃了晚饭吗?我有从食堂带一些回来,呃…不过好像已经凉了,热一热还是可以吃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市郊的一栋三层别墅里装修得奢华简约,黑灰色系为主的搭配令人有些说不出的压抑。阁楼办公室中,看着窗外纯净的天和飘过的几朵柔软的白云,苏浼轻轻勾了勾唇角,垂下眸子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喂,是我,上次那批货应该还可以吧?我亲自去挑的呢。”
想到那些女孩瑟缩的眼和发抖的样子,心情一阵愉悦,弯了弯眸子声音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呵,我亲自出马,还能有差的?放心,这批货都是没经人手的,干净的呢。”
深吸一口气,另一只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银质方形打火机把玩着。
“嗯,我知道。不过下次货我可不会过目咯,我也就是偶尔有了兴致去看一眼……其他时候都是他们负责的。这次这批你大可以放心,不过下次那批经过他们手的……我就不保证干不干净了哦。”
眼角渐渐染上一丝不屑的笑意,手中一次次地点燃打火机又一次次地合上。
“这次这批你送到h市吧,给那些有钱人们玩个够,多要点钱。下次那批就无所谓了,送去山村我都管不着。”
听着那边人的话无谓地笑笑,突然敛了笑意正色道:“对了,阿梓上次我说的事你在查么?那次交易突然有便衣过来我就觉得不打对劲,我怀疑有内鬼。反正我就这么一提,反正没出事,但还是留个心眼儿你注意着点吧。嗯,行了,就这样。对,这次还是七三,我七你三。”
苏浼挂了电话以后顺手点燃一根雪茄,另一只手支着脸依旧望着窗外出。
司峻支头盯着桌上的报纸出,耳边是警局内接连不断响起的电话以及上级喋喋不休的争论,言语表达出来的无非是头条上的城郊爆炸案。目光触及到版面上刻意用红色大字打出来的“爆炸”二字,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昨夜淹没于火海中的房屋,还有报案人离开现场的身影。
思及昨夜惊心动魄的爆炸与那人的身影愈发让自己心惊,壮着胆子在上级之间插话,将对报案人的怀疑说出口,得到的回应是房间内半晌的沉默与众人的讥笑声。
“开什么玩笑,楚先生只是一个小小的律师,况且还是报案人,再怎么怀疑也不会是他。”
上级略显肥硕的身躯站在自己桌旁,手上的文件夹被他狠狠丢到桌上,掀起的风轻易将报纸吹落到地上。抬头看去便瞧见那人轻蔑的色和脸上嘲讽的笑容。
“况且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还敢怀疑人?你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别搞得自己有多厉害一样。”
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心有不甘,趁着众人不注意偷摸着将律师的资料顺了一份出来,向组长告假后顺着资料显示的地点,来到人住所附近询问住房情况,想着搬到附近方便自己调查。
那人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伸手揽住自己脖子,随之一股向下的力量从后颈传过来,有意打理的头发被恶意地揉乱,大腿根被撞到发麻,以至于身体险些失去平衡,暗道真是冒冒失失一点改不了,任歌慌乱之中手腕被抓住,终于没有造成跌倒的结局。
那人退开,嬉皮笑脸的凑上前,无奈的盯着他看了一眼抬手整理起自己的头发,手指间是柔顺的触感,想到常被女生说发质好一时分了,被肩上力道撞的向一旁撤出几步,听那人洋洋得意的谈论今天的行为不免得有些发笑。
“今天你得罪了他,说不准那天就被罚了,说到底你是个学生,到时候你该怎么办,嗯?。”
兴高采烈一会突然凑到耳边,听着那人某名妙的话,想他不会是打击太大出现了幻觉不是,伸出两只手指推开凑过来的头,手中的书再次递到另外一只手上,步率没有丝毫改变的继续向前走。
“看来你今天还是受打击太大,怎么会想出这个?性格相反这个肯定是有的,但若是环境相同……我还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和我一样的人。”
“哎!不是!你怎么就不信…哎呀!是真的”
骆毅闻言眉头紧皱抬手不耐烦的挥开人手指,却稍晚了一步落了空。将将压制下的情绪持续翻涌不由得越发烦躁,顿住身形站在原地不动盯着人后背看了半晌。转身狠狠一脚踹在树干上,勉强将燥郁不堪的心情发泄出来闷声不吭跟了上去。
“不信…不信算了。”
小声嘟囔了一句,小跑几步并肩走在人身侧。双手插在外套兜里垂头看着脚下,时不时踢开几颗石子,余光瞥了眼人手里的课本撇撇嘴收回视线,一路上踢踢踏踏走路没个正行,似乎是在刻意且无声的告诉身边那人自己内心的诸多不满。
因着自己的沉默平常十几分钟就能走完的路好像走了一个小时,漫长尴尬且无趣。抬手捶了捶后脖颈不知第几次抬头终于看到了小区的大门。扭头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人扯扯嘴角,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凑近了抬手拍拍人肩膀。
“迟早有一天你得信我说的话。到了,你先回去吧。”
不理那人气急败坏的叫喊,再手将被拂开的前一刻抽离,目视前方,将视线压缩在远处极小的一处树干上,思绪有意识的放空。耳边传来树干被踢的声音,任歌隐约叹口气,停下脚步去看那人,直到那人有几分烦躁的跟上来,再次迈开步子向前走。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还发脾气?”
然而半响没有回声,算是明白这是真的生气了,介于内心压抑的一丝不知从何而起的烦躁,没有再次主动去缓和气氛,罕见的名为尴尬的气息在周遭升腾。
视线到达之处,夕阳将近消失殆尽,渐变的蓝紫粉将天空渲染出如画的风景,街道尽头浓缩成黑色的一点,如同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然而一切不过是表象,待人到达那处便会发现远方不过只能在远方观望。
一旁的人不时抬头观望,想来是等烦,不过眼下到了小区门口,肩头被拍了一下,传来如释重负又笃定的声音。
“好,等到有一天,你证明给我看就好了。”
目视那人走进小区,再次叹口气。将书本再次换到另一只手,放空思绪。
转身未置一词晃晃悠悠逛回家,压开一条门缝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推开门刚要迈步进入猝不及防被迎面而来的厚重字典狠狠砸到鼻梁上。面颊酸疼鼻腔涨热,抬手摸了摸鼻子确认没有出血,抬头瞥了眼气急败坏的父亲嗤笑一声,充耳不闻句句指责和谩骂,漠然转身回房大力摔上屋门。
骆毅随手拿了本书翻看却始终上不了心,越看越烦躁腾的站起身一脚踹上书桌,找不到泄愤的方法烦躁的直抓头发。不经意回头看向玻璃上的倒影不禁又想起罗兰说的话,叹口气瘫倒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发呆。
伸手摸索着从床头拿过镜子照了照犹豫半晌似是下定了决心,屈指弹了弹镜面“罗兰,我决定了,我要和你互换。”
结束混乱如常的一天回到家,对瘫在沙发上烂醉如泥的那个名为父亲的人连一个眼都欠奉,径自回到自己房间。罗兰放下书包坐在书桌前,一时因无所事事有些恍惚。强迫自己翻开书,视线扫过衣柜边的立式穿衣镜——被镜外之人得知自己存在后就准备了这面镜子,得益于荤素不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