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怎么走,跟我来吧。”把盒子收进箱子里,长叹了一口气,自己撑开伞,向远处走去。“憋你一天,不过也别觉得委屈,晚上带你吃点好的。”感觉霜白又想跑出来作妖,沾了沾唇上殷红的口脂,在盖子上点了一下,“别闹,等到了地方,自然放你出来。”去街边小店买了点礼品之后向城外走去。走出闹市之后施开身法,又给自己加了法术,躲开人的目光钻进林子里快速前进,“霜白,你再憋一会儿。”轻车熟路进了村,扣了扣面前这个小屋的门,“婆婆,是我,薛遗之,带了个朋友来看您。”
木门缓缓打开,一个满脸褶皱拄着拐杖但精很好的老婆婆走出来。
“哦,是薛丫头啊,怎么有空来我清河村啊,你的朋友呢?”
遗之放下箱子,霜白把盒子打开,一股烟飘出来,在老婆婆惊讶中逐渐凝成实体,“婆婆你好,我叫霜白。”
婆婆不愧是活过一个甲子的人,惊讶过后很快就回复正常,感觉周围有人目光投过来,拉着霜白和遗之进屋。
“你说你百年前的鬼魂,因为有心愿才徘徊人世,之前遇上薛丫头于是让她陪你完成心愿?”婆婆为遗之和霜白倒上一杯茶,“差不多,不过婆婆你好冷静啊,你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我这种东西吧”霜白把手穿过杯子,“也不是,不过没见过你这么久的鬼魂,这种白天你也能现身,看来修为很高啊”
“哪有,对了婆婆,我听说你能看懂藏画文是吗?”婆婆点了点头,“年轻时倒是有去了解过,不过都已经几十年没见过了,怎么,你是要我帮忙解藏画文?”
对遗之使了个眼色,遗之会意把卷轴从箱子掏出来递过去。
“婆婆你看。”
“这……这是!”婆婆原本平静的脸在看到卷轴的一秒瞬间变化,仿佛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眼充满恐惧,那种从心底流露出的恐惧感让周围人都不寒而栗“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快!快拿着这东西滚,滚出我们清河村!这里不欢迎你!”婆婆把拐杖用力戳着地面。
“婆婆?怎么了?”
遗之两人不解。
婆婆抬手,两条黑色尖头长蛇从苗服袖口划出来落在地上,两双蛇瞳盯死霜白,或者说是霜白手上的卷轴。
“我再说一遍,带着那东西滚出清河村,我虽然看不到鬼,但对付鬼的手段我有的是”两头黑蛇吐着信子欲扑,婆婆手上也开始别的手段,遗之扯了扯霜白做投降状“好好好,婆婆别激动,我们走,我们走。”
薛遗之对着婆婆拜了拜,“真是很抱歉,给您带来了困扰,这么看来,这个东西来历不小,不瞒您说,在这之前我对这张图一无所知,并不是有意来刺激您的。”拉着霜白扭头就走,“那我改日再来同婆婆赔罪。”坐在村边的大石头上叹了口气,“白白,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这里怕是没有什么线索了。不如这样,藏画文……我还知道有一个人能够解读,不过她人在湘西,而且……行为有点乖张,但人不坏。”
背着箱子从站台走下,对面站着一个高挑英气,眉目冷冽的女子,遗之踮起脚尖打招呼,“江姑娘!”那个女子也笑了一下,甩手却是一道寒光直奔薛遗之面门。
“你再这样,不定哪天就让你给我钉在地上成标本了。”袖子一甩,化去力道,抬眸毫无惊色地微笑,“找你也没别的,藏画文,来认认。”
那女子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薛遗之欲言又止,后者打断
“我们小江,啥时候怂过,怕毛,不怕。”
霜白倒吊在村头大树树梢之上一摇一晃,“遗之啊,我觉得我们不该这么快走的,我看那婆婆肯定知道些什么。”
“可是那婆婆都说出口要我们走了,实在不好逗留。”遗之瞥了一眼树梢,“关键是婆婆很强,我们加起来都不一定是她对手。”
“那现在怎么办啊,我知道的只有‘尼泊尔’,可尼泊尔这么大,再找不到会解藏画文的人,我……唉!”
遗之想了想,提议去找她湘西一个朋友,据说她那姓江的朋友对藏画文也略懂一些。
“也没别的办法了”无可奈何的说。
刚刚赶到湘西找到遗之的朋友,两人就打闹起来,好不容易遗之才说明来意“好了,闲话少说吧,江姑娘,我听遗之说你懂藏画文,帮我看看这个吧”把卷轴抛给江姑娘,江姑娘扯开一看“怎么只有半卷?还是坏的”和遗之对视一眼,耸耸肩“好像是藏画文,不过这些线条是什么?”江姑娘看了又看,终于还是摇摇头“要解藏画文不容易,何况你这还是坏的。”
“这样吧,你们来我家住一晚,顺便我查一下资料。”
昏黄一片的灯光,薛遗之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叠红纸,裁成合适的大小贴身放好。红衣黑发,撑头看着江姑娘,嘴角轻勾,直把对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江姑娘,你有事瞒着我。”突兀地吐出这么一句。
一身黑衣的江姑娘似乎愣了一下,接着苦笑了,“薛老板算。”薛遗之摆了摆手笑道:“我没有算,只是太了解你了,刚才你刻意避开了所有对视,你在躲我。”无语凝噎,江姑娘伸手一指,“你看这几个字,是我为数不多能读出来的。”
“双鱼玉佩,没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东西,薛老板,我不建议你去,非常不建议。”江姑娘正色说。薛遗之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就那东西啊,行,我会小心。”转身刚想走,手腕被一下扣住。
“我说了,不建议你去。”江姑娘的声音有些冰冷。
“我听到了。”薛遗之缓缓将手抽出。“你非要去吗?”那双眼睛在月光下闪着摄人的光。
“我答应他了。”低声回答,把箱子背在背上。
“你赢了……”江姑娘叹了一口气,“好,既然我劝不住你,那我就做到最好。给我一个晚上,我尽力破译。”
霜白:“双鱼玉佩!”单单是听到这四个字就从屋顶飘走“嗯……好饿,去找一下有没有什么孤魂野鬼好啦,这几天赶路都没进食过。”
“果然是专家,恐怕也不是个普通人。”
游荡在大街上看着周围的灯红酒绿,感叹一声湘西果然不是自己躲起来的那个小镇,越是城市的人越是遗忘掉黑暗的可怕。
用人造光驱散自然的夜,用自身的眼界衡量世界的界限。
“你说对吗?小耿!”
一个穿着破旧衣袍的乱糟糟老头子拦在大街上,街道的人像潮水遇到礁石一样绕开老人却浑然无觉,老人的周围形成一片空洞,“法术又精湛了,差点把我都给骗到”嬉皮笑脸对老人说话,老人却不为所动,两人然后就这样对望着足足站了半柱香时间,霜白才又开口“喂,你挡住我的路了,我还要‘吃饭’呢!”
“霜哥,你都逃了90多年了,你还要跑吗?”老人缓缓开口,冷笑一声,手做作地掐指算了算,“不止,应该是103年,当年的孩童都变成老朽了。”
“是啊,都老了。”老人感叹一声“人会变老,活着的会死去,循环往复,这就是天理。”
“又是这套幼稚的说辞,都说了九十多年,你不烦吗?当年的人还剩下谁?只有你罢了。”
老人一顿,没有说话,只是长叹一口气,“你这么些年了,若不是在龙虎山正一天师府深居简出,恐怕早就死于非命了,哪还有时间来度化我。”转念一想,又说“不过还好是你,其他人我还未必有信心躲过。”
“霜哥,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