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丁一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肇事司机逃逸后又自首了,回到案发现场发现被他撞死的尸体没了,就剩个身子搁在那儿,警方查了好久,甚至查不出来那具尸体到底是谁的……”
“……”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又想到了那个鲜活的身影。
到底什么算是活着呢?
继承了记忆、身体、感,活下来的算是“它”还是“她”呢?
“——当然,这一切都跟我无关。”最后,丁一回过笑了,“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负责和政府接洽的小职员罢了——今晚回去我要给上司写报告,你说我怎么写比较好?有没有必要再多写一篇?”
“好好开车。”我面无表地说,“你前面有一具无
尸。”
“哈哈你就扯吧——卧槽!”
看清前窗上挂着的东西后,他一个急刹车,目瞪呆。
一具枯的无
尸体贴在窗户上,看不清
别特征,但它的身上穿着一件褪色的连衣裙,像是个
。
车窗外的景色已经变了。
天空像个倒扣的渊,像是要把地面的一切都吸进去,周围的建筑都在不断地拔高、拉长,原本快要到的路
也被无限地拉远,看不到尽
。
从顶的
渊里,有数不清的东西掉了出来。
红色的血块、青色的内脏、断裂的肢体、各种瘪和膨胀的尸体簌簌落下,堆满了街道,砸得车辆顶部发出钝重的碰撞声。
丁一毫无反应,而我则是习以为常地摇了摇坐在旁边的阿撒托斯:“醒醒!”
他的眼睛甚至还是睁着的,被我摇了好几下都没反应,直到肋骨又被我揍断了两根,那双眼睛才有了焦距。
随着他的苏醒,车窗外的景色又都恢复了原状。
“不是我说你,这几个月来都多少次了?”我有些生气,“你知不知道我下班回家发现满大街都是内脏,看起来真的很没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撒托斯可怜地看着我。
“抱歉啊。”我很不好意思地对面色铁青的丁一说,“他睡着了就经常会这样,醒来就好了。”
丁一一言不发地把我们送到了酒店门。
“我想通了,这个世界果然还是吃枣药丸。”离别前,他幽幽地跟我说,“我决定报告什么的随便编编就行……反正我只是想混工资……”
“……你能想开就好。”我只能这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