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总算万事都遂你的心了。”
萧夫
当即坐不住，又站起来，恳求道：“娘！”
这么大的
儿了，今
又是好子，张老夫不能不给她留脸面，无奈地摇
道：“又叫我做什么？你自会自己拿主意，我这个老婆子说的话，一句也不在你的眼里了。”
话语是埋怨，
气已经松动了，萧夫赶紧再拜下去道：“娘，我怎么敢呢。”
张老夫没理会，转唤丫倒茶，萧夫甚有眼力地亲自上前，接过来捧着送上，张老夫才接了，母间从前的分歧，也就散在了这淡淡茶香里。
张老夫问道：“伦哥儿媳
也同你一道来了？她的病好了没有？”
提到这事，萧夫有点不自在，简短应道：“好了。”
张老夫看出来了：“你这又是怎么了？许家丫你不喜欢，这个常家的是你千方百计一定要求来的，也不中你的意？”
萧夫忍不住了：“我敢不中意她么！不过说她几句，也是她行错在前，常家夫就过来了，弄得我是个恶婆婆一样。”
张老夫不同
她：“你嫌弃许家门庭败落了，要结
那有势力的，有势力的可不就是这样吗？你厉害，家也厉害，姑娘进门连病了两回，当然要来问问你。”
萧夫才跟母亲和好，不便顶嘴，气得只好板起了脸。
“你还好意思生气。”张老夫瞥她一眼，“分明都是你们这做父母的不是，成亲多少年了，还闹家务，还去为难孩子，要不是伦哥儿来求我，我都不知道。”
“我怎么会为难伦儿？”萧夫忙道，“都是阮氏那个贱，怂恿着侯爷给伦儿出难题，伦儿没法子——”
“就推给了常氏？”
萧夫一呆：“他们夫妻一体，谁来同我说不都是一样，怎么叫推呢？！”
“一样，你怎么冲常氏发火，把她吓病了，却不埋怨伦哥儿？”张老夫一针见血地道，“幸亏伦哥儿还不像你糊涂到底，在宫里听到了消息，有法子了，就及时来找了我。”
萧夫语塞，片刻后恨恨地道：“——总之都是阮氏那个贱的错！”
张老夫将一声叹压在心底：“多大岁数的了，又是何必。你若将心胸放宽阔些，岂不大家都好了。”
“侯爷也那把年纪了，不也还把那个贱如珠似宝地捧着吗？！我叫他们扎了一辈子眼，娘说，我往哪里去宽阔。”
当着母亲，萧夫既不用顾虑颜面，也不用端着架子，她毫无顾忌地将声音放得又狠又恨，可是，也未尝没有苦涩。
张老夫默然了。
一辈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大半时候无非活个夫婿二字，她和英国公聚少离多，但英国公体谅敬重她，多少年不曾纳一个妾回来碍她的眼，她这滋味虽不甜，也算不得苦。
对比之下，儿和夫婿照面，却掺进了一个，又一个，生将两折磨成了怨偶。
“我知道，娘又要说我不大度，”她不说话，萧夫忍不住自己接着抱怨，“可我又不是没给过韦氏机会，她自己废物，模样一点儿不比阮氏差，勾引的本事却不及她一成，只会往后躲，恨不得后面有个老鼠
，好叫她缩回里去！”
张老夫摇：“这不与她相
。”
这么多年来，张老夫旁观者清，早已看出来，萧夫越要对付阮氏，萧侯爷越要捧着她。
这是夫妻吗？
这是对。
擂台打到了这步田地，已经不是拉进个来分阮氏宠就能解决的事。
更进一步说，只要这个站在萧夫这边，能为萧夫所控制，萧侯爷就不会中意。
但这些话说出来也是无用，因为萧夫当局者迷，不会明白，倘若有一天明白了，那也许还不如不明白。
因为丈夫就是存心要跟她作对，与丈夫偏宠妾室，很难说哪一点更令伤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