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融敷衍地安慰她:“大姑娘,哪里会呢,侯爷和姨娘都最疼爱你了。”
萧珊每回躲懒不去请安或去迟了,萧侯爷得知,都要亲自发话的,这待遇,比萧伦都高多了。
“你知道什么,”萧珊不领情,连她也抱怨上了,“二哥有了出息,你当然事事顺心了,可是我,呜呜……”
又哭上了。
许融默默地塞一个果子到嘴里吃起来,然后又把她打量了两眼。
其实她有点怪,因为萧珊从前不算含蓄地透露过对许华章的意思,她挡了两回,因萧珊毕竟没挑明,她就也留了颜面,后来这事渐渐就消下去了。
以萧珊的受宠及阮姨娘的枕头风及萧侯爷的偏心眼三者合一,最终呈现出的杀伤力,似乎不该只有这么一点才是。
“都是假的,呜呜……”萧珊又念叨上了,一个人哭得来劲。
许融有心想试探她几句,奈何一接话肯定得接到她的婚事上,那就得把许华章填进去,等于惹麻烦上身,许融衡量过后,只得罢了。
终于萧珊自己哭累了,不哭了,却仍磨蹭着不愿走,硬是在许融这里消磨了大半天,直到萧信回来。
萧信也只长了一岁,在弟妹这里的威信却似长了一倍,进得门来,冷目只往萧珊面上一扫,萧珊就坐不住了,捏着湿透的帕子起身告辞。
许融看她跟萧信擦肩而过,心思又被触动,忍不住又把两人打量了一下,当然,她只看得见萧珊的背影,大半目光,便都落到了萧信身上。
萧信把考篮放到桌上,坐下。
他初试出榜已经过了,今天是复试。
许融跟他对看了一会,忽然醒——她又盯着他看了!
还是这么直勾勾的招人误会的看法。
但不能完全怪她,他又不提醒她了,还自己送到她眼皮底下来,她怎么能不看。
简直是钓鱼执法。
许融徒劳无功地别开眼去,推茶盅给他:“二公子,喝茶。”
又做着自己也不大信的掩饰,“二公子,今天考试顺利吗?”
萧信喝茶,又点头:“嗯。”
他的表现比许融就正常多了——虽然这实际上是一种不正常,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还不问不反应,但许融不想多想,也怕他问,要问,她无法回答。
血缘是一个人最重要的牵系,怀疑他非父母亲生则是最严重的羞辱。
再亲密的关系也不能轻易问出口,何况她与萧信并不是那种亲密。
又数天含混地过去了,四月中,笼罩在种种烦躁阴郁气氛中的长兴侯府终于迎来了一个令人精为之一振的好消息:院试出案,萧信第三次名列第一。
也就是说,小三元,他满贯了。
许融得知的时候,都觉得有点不真实:萧信过初试的时候,她算淡定,第三遭了,前面两个案首都拿下了,再闯院试不过正常发挥,哪知道他又发挥到顶格,直接把案首拿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