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呢?”
好一会以后,许融发问。
萧信在黑夜寒风里沉默。
许融明白了,他没有想, 他不过替她想好了而已。
她想叹息,又没有叹得出来,因为, 她忽然间心情还不错。
明明在逃亡中,明明才挣出一分生机, 明明的从侯府雕梁沦落到这荒郊破庙, 她上辈子也没有这么寒碜过。
可是, 终究也还是有一样没有变。
萧信本人。
是侯府公子又怎么样?是婚前私通的私生子又怎么样。
“二公子,你现在情绪不好, 我不和你多说。只有一句, 我想二公子知道,”许融认真道,“今夜过后,也许你就不是二公子了, 但你还是你, 在我看来, 没有分毫变化。”
风声呼啸, 夜愈寒愈静。
许融冷得抱起胳膊, 她想回去了, 庙虽破, 好歹还有个火堆呢。
她刚挪动脚步, 忽然周身一沉一紧。
是萧信将她拥抱住了。
与他惯常的体热不同,他此刻的怀抱也是冷的。
许融迟疑了一下,呆在他的怀里, 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父亲原来不是父亲,生父另有其人,即便他和萧侯爷的感情再淡漠,这也仍然是项绝大打击。
不是局外人安慰两句就可以过去的。
不知过了多久,许融在他怀里冻得透心凉,唯有耳后一点温热,是他的呼吸打在上面,她就靠这点暖意苟着,苟着,终于快苟不下去。
一个冰坨坨,是无法温暖另一个冰坨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