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正定终身的殿试,眼下的应酬倒要简单一些, 主要就是拜见座师之类。
虽从简, 许融以为也总要个一天,没想到才将午后,林信就回来了。
许融才要进房午歇,见他进门, 又止住:“——回来了?你吃了没有?”
她力图自然, 但很快发现不用, 因为林信并没怎么样, 只是闷闷地:“吃过了, 苏先生留了我。”
他还去了苏先生那里?那这点时间就更不对了。
“怎么了?”她疑问, “拜访夏学士不顺利么?”
夏学士是现任翰林掌院学士, 也是今科会试的主考官, 这一科取中的三百举人,都算他的门生,依礼数在会试后都要上门拜见他。
林信跟她到里间坐下, 自己倒了盅茶喝了大半,才道:“没什么。他没见我。”
说出这句话时,他眉目间已平顺了下去。
轮到许融扬眉:“为什么?”
“门房上说访客太多,夏学士事忙,不及一一接见,叫我留下拜帖就罢了。”
这话乍听没问题,会试榜文一出,在到殿试之前的这半个月里夏学士至少得收上三百份拜帖,无论如何见不过来,有个取舍也是正常。
不正常的是林信这个会元被列入了“舍”的行列。
第一都不见,省出来的时间难道倒要见那第三百名吗?
“英国公府——还是长兴侯府得罪过他?”许融只能这么猜。
至于林信真正出身的永靖侯府,反而是毫无嫌疑的,因为林定是新贵,爵位下来还滚烫着呢,再往前他离京二十年,更不可能得罪京中任何牌面上的人。
“都有吧,但,也不算得罪。”林信沉吟了一下,道。
许融不解,等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