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有唱自己的成名曲，因为那首歌难度很高，对现在的自己来说，不是最好的选择。他一开
，就注意到声乐老师的眉
皱了一下，尽管就是那一下，还是被他发现了。
从落地窗往外看，两辆车还停在院外，那个助理还站在门按铃，显然是赔笑脸送自家艺
登门求教的。这么大的玻璃窗，外面完全能看到屋里的，少年看着这位声乐老师镇定自若的样子，只想笑。
果真是有脾气，说不开门就不开门，晾着在外面等着。要不是他和自己妈妈的那层同学关系，估计自己撞
脑袋，也请不出这位大佛来。
男唱完了最后一句，低等着评判，这一瞬，他像个没唱过歌的学生。可少年不管那套，噼里啪啦地鼓掌，鼓得男的脸通红，自己明明唱得紧张。
“好听。”少年真觉得好听，听得
迷，恨不得以后赚钱了给男开演唱会。
可男却只想抓住他的手，让他别鼓掌了，在内行的耳朵里听来，自己刚才真的不行。
或许是少年的眼太直接，太火热，声乐老师从这种眼里看出了意味
长的东西。“唱的很一般。”他把男当做一个想要追求明星梦的，“嗓子太紧了。”
男点点，小声说是。的嗓子就像汽车发动机，不怕用，最怕放，再好的嗓音不保养，不使用，也会荒废。
“但是你的基本功很扎实，进步空间很大。”声乐老师又说，他从小学习音律，知道一个好声音太过难找，“请进来吧。”
男受宠若惊。
“润润嗓子再唱，嗓子太紧了。”声乐老师只让男进隔音房间，没有让少年进去。少年想进去的，特别想跟进去，不仅仅是想听男唱歌，还因为……声乐老师是个同
。
一个比自己有能耐、沉着、稳重，并且会唱歌的帅气同。
这样的同在少年眼里，真的是完美
敌。
他还会纠正男的发音，观察男唱歌的嘴型……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少年觉得自己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把一个各方面都优于自己的同，介绍给了男。
妈的，大意了。
少年把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清他们在里面说什么。门的隔音效果也非常好，只能听见男轻浅的歌声。
少年又低看了看，自己这身运动装和球鞋瞬间暗淡了。恨不得一天之内多长几岁，把成功士的那些特点，通通加在自己身上。
无事可做，他只好在二层的走廊上溜达。走廊有一整面墙用来放照片，许多都是名合影，也有家庭合照。
走到一副相框前，少年停下来，他的毛躁逐渐弱下来，眼皮眨动的频率也变慢不少。
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可是仅仅看了一眼，他又别扭地背过身去，狠狠擦了一把汗。眼尾不甘心地紧起来，指肚都要扎到手心
里去。
他是有恨的，恨伴随了他整个成长轨迹，恨到都不想看到她的照片，哪怕是看一眼。少年感觉自己一下变得很虚弱，连呼吸声都变小了，又气势汹汹地走到二层围栏旁边，看窗外的景色，去分。
不要自己的，自己也不要她。
院外，那两辆车还在，只是门外不再只有助理一个，还多了几个。其中有一个格外醒目。少年一眼认出来，这个肯定是艺，因为艺和普通是有壁的，骨相好啊，不是脸小，是脑袋小，往堆里一站，再加上脸好看，想不出挑都难。
嗯，确实挺好看的，少年看着那个艺，猜想他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不过再好看也没有屋里唱歌的那个漂亮，男辉煌灿烂的那一年，这些小艺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
呢。
42.
男掐着指尖，把最后一个字唱完了。嗓子里还是发
，从进了这间屋子，已经用水润了好几了，但还是。
他是唱歌的，这种况他自己最清楚，还是紧张。
“你嗓子太紧了。”声乐老师毫不客气地点出了他的缺点，“为什么这么紧张。”
男又喝了一水，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给我的感觉，是很害怕唱歌。”声乐老师又说。
“我不是。”男立刻解释，他可以被别误解任何，唯独这件事不行，“我喜欢唱歌。”
“那你在害怕什么？”声乐老师的耳朵太
明，不仅听声音，连一个歌手的绪都拿捏准，“我听不出来你喜欢，我只听出来，你的声音在退。”
男站在演唱的位置，身边就是一盏立式台灯。台灯下，他的白衣服薄得像半透明，遮不住他的身体似的。
其实是遮不住他的秘密。
他那些将近十年的秘密，不敢再
露的事实。自己声声说喜欢唱歌，却因为一个，放弃了这个舞台，被养了十年。
“嗓音很不错。”声乐老师肯定了这一点，可圈可点的音色不多见，这算是一个，“我不夸张地说，你这把嗓子，好过于现在百分之九十的歌手。”
男单薄地站在旁边，仅仅面对一个导师，自己就快要退缩回去了。
“剩下的百分之十，你超不过去，是因为你的嗓子很久没有开过了。”声乐老师说，“能成为真正歌手的，少就少在天赋两个字上。因为嗓音完全是吃天赋，没有这个天赋，就不要硬吃这碗饭，练几十年也练不出来的，还不如家十几岁的合唱团唱得好。你有天赋，却不珍惜。”
男仍旧低着，小时候怎么挨批评，现在就怎么挨说。
“你叫什么？”声乐老师站在他面前问。
男不解地看着他，不会是……不会是自己的嗓子被认出来了吧？
“你的声音让我觉得耳熟。”可声乐老师还是将他认出来，那年的新昙花一现就匆匆消失，嗓子是骗不了的。
男一下抬起了，眼睫毛底下，黑色的眼睛在发抖。他以为自己扛得住，可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耐，还没上台，就被一个问题打得败下阵来。
“你叫什么？”声乐老师是真的在打量他，一张净的脸，却看不透这个的身体里是什么颜色。
“我叫，我叫……”男拨动了两下刘海，事是自己当年愿意做的，现在也要接受这样的惩罚。他稳了稳自己的语气，昂着，却低着眼睛，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刚才唱了那么多个字，唯独自己名字这几个字，说得最坦然。
声乐老师没动静，像在品味这个名字。“果真是你。”
男闭了闭眼，果真被听出来了。
“从你进这个房间开始，你只有说你名字的时候，嗓子最放松，那才是你最真实的水平。”声乐老师这时候的语气才稍稍好了些。
是吗？自己刚才有那么紧张？男松了一气，最起码，自己还能找回放松的感觉。
“你和带你来的那个男孩儿，是什么关系？”可声乐老师的一个问题，像箭，
穿了男的喉咙。
男仿佛被穿了的鸟，一句话，钉死在了原地。他没想到这个声乐老师除了耳力尖，还有眼睛尖。
他曾经演过戏，也被许多影评家说过演技不错，虽然不能和老戏骨相比，但眼在戏里是到位的。要是他还能用出十分之一的演技，就能把眼下的问题圆过去，只是这一箭正中了靶心，要了他的命。
三十多岁的，变成了被高中老师发现早恋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