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总裁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有些了。温莎结松松垮垮,领带夹被
拿走,导致整条领带变得没那么平整,中间被折了好几道印子。因为这套衣服不是自己的,颜色也不是自己最喜欢的,三件套的颜色饱和度比较高,灰度又不够,颜色就显得廉价。
衬衫下摆的一边不知道被谁从皮带的捆绑下抽出来,打着褶和卷儿搭在大腿上,他再赶紧摸摸领,完了,衬衫领
都被汗水浸了。
穿衬衫的时候,他最害怕袖往上跑,和领
沾着汗。袖
往上跑是不舒服,总觉得身体某个地方缩起来了,没完全展平。那还只是自己知道,不脱外套,外
是不知道的。但一件好的衬衫,领
硬挺才是最完美的地方,要高高地立着,戳着后颈的皮肤,被蒸汽熨斗烫平,像撑着自己的
,别往下低。
现在这件廉价的衬衫既不合身又不完美,领子还是软塌塌的,根本撑不起来。完全没有自己平时的致度,全身上下唯一顺眼的就是鞋。
他赶紧把衬衫的下摆塞回去,瞪了旁边的狗男一眼。“你没事掀我衣服
嘛?”
“不是我……”小职员刚要说什么,前面站着的和妈妈同时转过来,两个白大褂一起凝视他,目光
沉,特别像自己小时候和大哥一起闯祸时接受的社会主义凝视,于是他改了
,“不是我故意的,我怕你勒着。”
“有什么可勒着的,别随便动我衣服。”总裁赶忙整理衣袖,狼狈中泄露一点慌张,生怕这些医生检查过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的小秘密。他坐得太靠后,一条腿还点不着地,刚往前挪了挪,小职员立刻冲过来扶,把他从床上扶下来,一不小心揽在怀里。
和妈妈眼对视,互相点了点
。看看,孩子还是知道心疼
,这个表现不错。
“别扶我,把孩子帮我抱过来。”总裁怕被看出什么来,衣服勉强整理好,心里慢慢有数,自己可能是那个疼造成的短暂昏迷,但是这种事他真不敢咨询医生,哪怕两位现成的大夫站在面前他也不可能开这个
。要是在不知
的状态下被
发现了身体的秘密,他立刻把面前的狗男
打个半死,谁让他没阻拦医生的。
儿在那边爸比、爸比地叫着,小职员赶快跑过去,把孩子给老总抱过来。放下的时候,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看着那三针,小职员的眼都抖。“还疼不疼啊?”
“痛痛,妈咪我的脸好痛哦,爸比晕倒了,妈咪你快带我们回家。”儿紧紧搂住小职员的脖子,小圆脸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个
的脸贴贴,一靠近,五官眉眼那些相似的地方更明显。
明显到总裁都要揉眉心了,自己费这么大力气生出来的,怎么狗男的基因这么强大?还回家?回他那个浴室炸了钢化玻璃的家啊?
“医生,我能带我儿回去了吗?”总裁本来想自己抱孩子,一想到自己刚才晕倒,还是算了,不能再晕第二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可以带回去了,别让伤沾到水,别吃辛辣、海鲜,具体的注意事项都在这里了。”小职员的
也很想再抱抱重孙
,都说隔辈亲,但是现在还没到时候,她拿了一张纸,递给了孙媳
,纸是缝合注
室里现成准备的,打印好了回家照顾的注意事项。她尽量把语气和眼控制好,把身份固定在医生和病
的位置上,但是看到孙媳
西装肩线上的线
,还是没忍住,怪罪地看了小孙子一眼。
这一眼,被总裁捕捉到了,他疑惑地看过去。
然后又看了自己儿媳
一眼。小职员妈妈立刻心领会,看看,看看,自己儿子多不会办事,也不知道给对象买几身好衣服。她也调整状态,声音很冷静,不让儿媳
看出不对劲来:“您刚才是突然昏厥,要是以后有时间,还是挂个经内科的专家号好好检查一下,要是怕麻烦的话,挂本院就可以。”
“我没事,谢谢您。”总裁把耷拉下来的发丝捋回去,怕别看出他的脆弱,再把那张纸叠好,放进了裤兜里,先不说自己晕倒的真实原因是经痛,单是这个医院的专家号就很难挂到,“那我等孩子拆线的时候再带她来,谢谢您了。”他伸出手,想和面前的医生握一下,完全是习惯
的,在生意场上养成的习惯,等到再想起来这里是医院不搞这一套,医生已经握住了他的右手。
“带着一个孩子,家长不容易。”小职员妈妈意味长地说,“辛苦了啊。”说完,她又和自己的婆婆互换眼,两个
换脑电波那样,在心里把惹祸的始作俑者骂了个狗血淋
。看看,看看,这孩子一点儿都不壮实,手又那么冰凉,一摸就像没调理好。再联想到他和孩子的经济条件,两
又一阵心疼心酸。
社会上对双的接受度几乎为零,这些年,他们是在外面吃苦了。
总裁被医生拉住握手的时候,感觉很妙,因为那只手很燥又很温暖,不像是商业合作上的礼节,倒像是……在安慰自己。力气很大,还攥了自己一把,总裁把手收回来,又谢了几次,才带着两个套娃从缝合间出来。
急诊厅里仍旧挤满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儿被狗男
抱着,总裁先给她拽了拽小裙子:“孩子底裤都要露出来了,会不会抱?不会给我。”
“啊?”小职员抱得很不熟练,赶紧用胳膊挡住儿的小
,“我会我会,我……我不会可以学。老婆你肚子还疼吗?”
“好多了。”晕过一次之后还真是好多了,就是胃还差一点,总裁朝门焦急等待的保姆招招手,又问,“刚才……那两个医生,为什么老看你啊?”
“有吗……”小职员仍旧用手挡住孩子的脸,自己的已经提前疼了,仿佛被大哥、老爸和爷爷
流
踹。
“不会是你没钱付药钱吧?”总裁往旁边靠靠,顺便也歇歇。儿就在身边,总裁就着这个姿势亲了亲她,同时开始考虑现实问题:“先在家长群里请假吧,幼儿园这几天不去,我怕伤
感染……”他把缝针处看进了心窝里,何止是怕伤
感染,他最怕的,就是幼儿园的小朋友童言无忌,让
儿和自己一样从小品尝到嘲笑的痛苦。
自己已经磨练出了金钟罩铁布衫,现在没能伤到自己了,可是他还是希望
儿不要走这条路,能不摔打就不要摔打。
“妈咪没钱。”儿学着大
的语气,麻药劲儿开始往下退,她也越来越不老实,在大
怀里鼓涌,“妈咪,脸又痛痛了……”
“妈咪给呼呼,呼呼。”小职员学着大哥小时候呼呼自己的样子,冲着儿的脸吹一
再吹一
,司机已经到了,趁着老总的车还没开过来,他眨着眼睛问旁边:“老婆,
儿的家长群,能不能让我进去啊?我不说话,我只潜水。”
“不能。”总裁无地拒绝了他,看见狗男
的脸就烧心。当初就是这张脸闯祸,让自己在喝醉了的
况下都没忘了拽一个长相满意的,没想到一拽就拽了条狗。
缝合间里,两个白大褂正在商量后续。小职员妈妈想了想,说:“这事现在就咱俩知道,暂时别告诉家里,等他接受咱家了,再说也不迟。”
“也是。”小职员点点
,心里算着再见到重孙
的时间,“家里那两个男
还不知道呢,咱俩先瞒着,可千万别说漏嘴。”
医院停车场里,豪车再一次启动了发动机,只不过现在是司机开车。麻药劲儿彻底退了,儿在怀里坐不住,还总想用小手抓脸蛋,总裁按着她的小
手不让她碰,可是看她难受的样子,已经想好回去之后先投诉物业委员会,儿童乐园里不允许玩滑板。
兜里手机一震,他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