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孔雀翎沾着宫确手中清冽的檀香,微微飘回宫梧桐耳朵旁,垂在脖颈处,将他冰得浑身一抖。
宫梧桐忙不迭将耳饰拿了下来,讨好地道:“不、不该戴这种华而不实的玩意儿,等会我就扔了。”
宫确:“嗯,还有呢?”
还有?
宫梧桐:“哦哦哦!不该把玄斋那块您亲笔写的石头给毁了。”
宫确也不生气:“哦,原来你还将玄石给毁了——继续。”
宫梧桐:“……”
宫梧桐苦思冥想,又想到一条“罪证”,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上个月不该去调戏佛子哥哥——他是不是向您告状啦?”
宫确指腹轻轻在手腕间的佛珠一抹,一只灵力幻化而成的蝴蝶围着他的指尖不停旋转。
“还有。”
宫梧桐干巴巴道:“啊,他、他没告状啊。”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宫确不看他,等着他继续交代自己的“罪行”。
宫梧桐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乖得不得了,根本没做什么恶事,又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直到在外面候着的明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闷咳几声,从咳嗽声中憋出不太明显的两个字。
“咳咳徒咳咳咳弟……”
宫梧桐歪歪脑袋,什么弟?
弟?
徒弟……
宫梧桐这才想起来他那三个满身麻烦的徒弟,吓得辫子差点翘起来,脱口而出:“哦对,徒弟!”
宫确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
宫梧桐被这清清冷冷的一眼看得心中发慌,他小心翼翼道:“爹爹,我……我收了三个徒儿,各个灵根极佳,等会让他们过来给您瞧瞧?”
宫确淡然看他:“收徒?确定不是你强插因果?”
宫梧桐噎了一下,若不是他窥探天机去了魔族,那三人应当还在魔族受苦。
的确算是他插手拨乱了因果。
宫梧桐知晓什么事都瞒不过宫确的眼睛,只能彻底自暴自弃,恹恹地嘀咕道:“我真的不是在玩闹,我只是……算了,您罚我吧。”
宫确色凉薄看他。
宫梧桐一狠心,将眼睛一闭,等着宫确罚他。
只是他提心吊胆等了半天,嘴唇都发白了,却没等到预料到的责罚。
宫梧桐试探着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就瞧见他那如天边雪莲的爹正在垂眸看着指尖那只振翅欲飞的蝴蝶,根本没打算搭理他。